林莱仔细想了下,九叔和蔗姑要真是有了自己的亲生孩子,那她还是会有点不是滋味啦,但是吧,她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她不会因为自己那点小情绪,就去干涉大人们的感情。
林莱这点自觉还是有的。
不止这种自觉,等到之后战火纷飞,林莱还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去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对她来说,西蕉镇是一片净土不假,可是覆巢之下无完卵这个道理,林莱还是很明白的,再有一个外面的战火中,敌人也派出了阴阳师,那她更没有独善其身的道理。因而林莱和九叔、蔗姑他们商议过后,就在他们的不舍和担忧中,离开了家,去做她认为值得去做的事。
一直到了黎明前的黑暗彻底过去,林莱才回到了亲人身边。
这时候,大家已经迁居到了香江。
九叔还在这儿开了个道堂,继续他的老本行,替他人驱邪缚魅、消灾解厄。
而林莱对香江这座城市并不陌生,她之前作为林莱米时,香江就是她爸爸的家乡,她那时候长大后一年也有半年时间在这座城市。当然,那时候的年代都是二十一世纪了,不像是现在才从民国过渡向新中国。
不变的是亲人都在身边,这比什么都强。
对了,还有小钱钱。
之前林莱是挣了很多小钱钱,但随着战火点燃,她当时积攒的大部分小钱钱都投入到她的新事业中了,以至于她现在的钱罐罐只剩下那么几个。这可不行。
赚钱,要开足马力赚钱。
在那之前,林莱决定先享受下和家人团聚的美好时光。
她在外面行走的这几年,大家别提多担心她了,如今见到她平安归来,哪怕是不轻易在人前显露真情的九叔,都攥着她的手不愿意放开,眼睛里还不知不觉就含了泪水。
更何况其他人了。
蔗姑都一边抱着她哭,一边狠拍她的背,拍得那叫一个响。
林莱本来想说“蔗姑,你是不是借机报复”,哪想到她话还没有说出来,自个就先跟着掉了眼泪。他们想念她,她何尝不想他们呢。
再说秋生和文才他们两个,这几年林莱这个大师姐兼宝妹不在,他们俩可以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稳了起来,尤其他们都有了自己的小家庭,身上的担子更重了,自只有站出来,成长成一家之主的份。饶是如此,眼下他们俩一个比一个哭得厉害,尤其是文才,简直是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还得他媳妇哄他。
这下子,林莱便是动动腿,都有人盯着她。
对林莱来说,这简直就是甜蜜的负担。
好在几天过去了,大家终于稀罕够了她,同时这么长时间不见的那点生疏也跟着烟消云散了(其实这几年林莱并不是一直没和大家碰面,只是大部分时候她都是走的阴间见面法,而不是像这样实打实的见面罢了)。
大家又是吉祥如意的一家人了。
这天,林莱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她就去找了当地的照相馆,有一家照相馆提供上门照相服务。
林莱和人家约定了时间,就先回了家,告诉了众人这件事,主要是小宝弟。
之前林莱就和他约定过,下次照全家福的话,她会请照相机到家里来,让小僵尸也能入境,现在她算是履行这个约定了。
果然林莱那么一和小宝弟一说,小宝弟就高兴地一蹦一尺高。
林莱跟着开心地笑起来。
就在这时候,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宝妹,吾呢?——你我之情感,与汝与小宝弟之情感又有何异?”
林莱斜眼看去:“你还在啊。”
赑屃:“。”
赑屃:“宝妹!”
它好想说一句:‘吾妹叛逆伤透吾心’。
林莱眼神游移,她都要忘记了赑屃了。好吧,她是不想想起自己还是龙女这件事,她先前离开家的那几年,就没有人提及过,她对于这种情况还是很满意的,所以——
即便如此,等到最终照相机来家里为他们照相时,赑屃还是入镜了。这几年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林莱最后还是心软了,条件是赑屃不能再说什么兄妹之情的。
赑屃郁闷地应下了。
林莱原本以为堵住了赑屃的嘴,她在香江这里就不会再被传是什么龙女了。毕竟眼下都要建国了,就不要再搞这套了好不。
等等,蝎子精他们呢?
他们还好吗?
林莱并没有忘记他们,原本她还想着问问他们的现况,不想在那之前,另有熟人找上门来。
“宝妹!你终于回来了!”
林莱:“…………”
林莱条件反射地关上了门。
褚八金:“??”
褚八金此人可是在林莱被成为龙女的事上立过汗马功劳的,不想此人如今也移居到了香江。不是,西蕉镇到底有多少人跑到这边来了啊?
林莱:“。”
林莱有了不好的预感。
事实证明,她这么想是对的,因为褚八金又要开始传播龙女的福音了。
林莱是逃不掉的。
允悲。
抛开这一点,林莱这辈子还是很充实且圆满的。就算这辈子她没能和自己的亲生父母生活到一起,但她并不觉得遗憾,九叔给予了她足够的爱和关怀。
不止九叔,还有蔗姑、四目道长这些长辈,以及秋生和文才、小宝弟他们(好吧,赑屃可以进入这个列表之中,他很多时候确实像个兄长),他们让她被爱包裹着长大,可以说,有他们的爱和支持,才让林莱更有动力去坚持自我,保持本心,进而去做有意义的事,用自己学到的法术帮扶了很多人,最终做到了无愧于心。
林莱对此很感激他们。
除了这些亲人外,林莱还有好些个朋友。
像是小梅。
小梅跟着九叔他们移居到了香江,现下她再次在陌生的地方扎了根。
小梅见到林莱,也哭得稀里哗啦的。
林莱最近真是怕了这眼泪了,她连忙在小梅跟前转了个圈,申明自己毫发无伤。她这几年来虽然身处黎明前的黑暗,但是她并不孤单,而且她知道自己后方有九叔他们做后盾,而他们也等着自己回去,所以她就更不会沉湎于创伤,而是期许着不久后的黎明到来。
说完小梅,再说蝎子精谢惊风,还有蚯蚓精曲善这些精怪。
林莱回到香江半年后才重新见到蝎子精,蝎子精现下在省城,他先前承诺过庇护秦明和一辈子,他就说到做到,因此他就跟着秦家人一起去了省城。眼下,秦家的日子过得还可以。
至于曲善,林莱其实之前就常常见它。这不是林莱去做力所能及事情时,就征召了曲善这个地下包打听么。在情报方面,林莱还有个得力助手窦融,窦融跟着她那几年已经积攒够了功德,这些功德不仅能让他抵消他之前做伥鬼时的过错,还有剩余,这剩余足够窦融进入地府后,直接去派对,只管等着投胎了。
说到地府。
林莱外出这几年,她和鬼差们就没有断了联系。
林莱还欠了他们不少冥币,不过女债父偿么。鬼差温无冬他们常常是拿了她这边开的条子,跑到香江那边找九叔销账。
林莱掐腰,这就是有爹的孩子像块宝了。
话说回来,林莱和蝎子精见了面,把酒言欢,期间还说道下次他们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面。
蝎子精很是感怀,说什么等到林莱下辈子,它也会找到她的转世和她做朋友的。
林莱:“唔。”
说到这个,林莱不好说我情况不同,不可能和这个世界其他人一人走去世-进地府-转世的流程。
因此蝎子精说什么来世,那在她这儿就是不成立的。
林莱便和它说今生是今生,不必谈来世。因为不提她没有来世一说,就说在她的观念里,一个人去投胎后,那就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谢惊风没想那么多,只说今世做朋友已是人生一大快事啦,也好。
林莱只是笑。
林莱稍后还想到一件事,那就是作为五雷正法的继承者,根据祖师爷的说法,等到她寿终正寝后,她是有很大资格得道成仙的。
啊这。
她这辈子结束之后,肯定会立刻转世的啊,所以即使她到时候很有资格得道成仙,天庭也抓不到她吧?
虽说林莱对天庭有点兴趣,再说那上面还有她的一些老熟人,除了祖师爷张天师外,像是被她开辟了新业务的昴日星官和六甲神这些的,可谁让她经历特殊,不能真就去天庭呢。
那,她只能表示遗憾了嘻嘻。
俺转世去了!
这时候的林莱并不知道她即将要转世到什么世界,自然不知道那个世界也有神仙存在,为此她可能还会和“老熟人”再续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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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世中。转世成功。
林莱没有被迎去做神仙,而是像从前一样,成功转世了。
这一次,林莱回到了北宋年间。
她出生于大中祥符七年(公元1014年),龙椅上坐着的皇帝是北宋第三任皇帝宋真宗。
林莱总觉得她这次的出生年月好熟悉,就去扒拉自己的记忆宫殿。过后,她扒拉出缘由来,那就是她曾经有一世也出生在这个时间段,那时候她的名字还是李沧海。有一个姐姐叫李秋水,后来拜入到了逍遥派。
对,就是《天龙八部》世界。
林莱对这个世界记忆犹新,因为她那时候有个天下第一逍遥的师父,逍遥子。她从他老人家那儿学习到了很多本领,其中影响到她之后几次转世的就有逍遥派武功和医学这些,尤其是武功。要知道林莱之后转世到武侠世界时(《陆小凤传奇》、《绝代双骄》),她贯彻的武功心法绝大多数都是逍遥派的。
逍遥派的武功心法放在普通武侠世界,就像是五雷正法在灵幻世界一样,很是超规格。也不怪林莱凭借着逍遥派武功心法外加少林派的《易筋经》,在后来两个武侠世界,在自己勤恳修炼后,让她两度成为天下第一。
话又说回来,林莱是想起自己曾经也在这个时间段出生过,但她并不觉得她又再次来到了以《天龙八部》为蓝本所衍生出来的平行世界。
那未免太没意思了。
对林莱来说,即使这个世界也是个武侠世界,她也不打算再次捡起逍遥派的武功心法了。她想要学习新的武功心法,见识新天地,以更沉浸式地渡过新人生。
为此,林莱这一次仍旧决定关闭大部分记忆宫殿。
先等一下!
林莱这是想到了她上一辈子,因为不可抗力事件,而造成的“黑历史”(她出生后没几天就被一个叫吕非南的妖道掳走,对方想要和她进行移魂换体,为了抵抗对方灵魂的入侵,林莱用自己的元神和对方硬碰硬,结果导致对方元气大伤,而她自己也被迫失去了部分记忆,还导致记忆宫殿关闭,进一步导致没有完全上线的林莱自己给自己创造了龙女的出身),吃一堑长一智,林莱这辈子得先确定她不会再遇到什么不可抗力事件,才能放心地关闭大部分记忆宫殿。
于是,还是个宝宝的林莱就开始狗狗祟祟地观察自己这辈子的家庭环境了。
她这辈子父母双全,这对小夫妻对自己的到来,完全是惊喜交加,对她爱得不行。
她还有个祖父。
林莱能睁开眼睛,看清楚他老人家后,就觉得他老人家有令她特别想亲近的气度。林莱仔细琢磨了下,明白那种气度就是所谓的高人风范,严格说是像九叔那样的高人会有的风范,所以她才会觉得自己这辈子的祖父观之可亲。
林莱忍不住想念起了九叔,这是无法避免的。
不过这只是一时的,她如今也已转世,而九叔同样化作她记忆宫殿里的锚,以后都会和她同在的。那她所要做的,就不会是沉湎在过去不可自拔,而是积极地迎接新生活。
她顶多就是额外亲近这辈子的祖父嘛。
林莱也特别会“拿捏”这种长辈,哪怕她现在还是个小宝宝,很快,祖父就觉得自家孙女天下第一好了。
耶。
总之,林莱这辈子降生在一个传统意义上幸福美满的家庭。
她暂时也没有发现不可抗危险因子,所以还是个小宝宝的她,还为了省却精力,她就安心地关闭了大部分记忆宫殿,争取这辈子同样更沉浸式地渡过。
林莱这么想着,打了个哈欠,沉沉睡去了,留下她年轻的父母继续绞尽脑汁地为她起名字。
她祖父还过来参一脚,导致林莱都要周岁了,她的大名才彻底定下来。
林惠风。
林莱还有个小名,叫豆豆。
据说是她这辈子的娘亲生她时,特别想喝豆子茶。
但根据林莱之后的观察,她觉得她这个“豆豆”,指得是有相思豆之称的红豆,那她这辈子的爹给她起这个小名,司马昭之心就昭然若揭了。
噫——
不过她小人有大量,假装自己什么都不懂,就那么平静地接受了自己这个有秀恩爱意义的小名好了。
还有她的大名,林惠风,林莱同样很喜欢它。
林莱这时候也知道了她家的具体情况,她这辈子初始就有三个至亲。
祖父,林岩陀,大夫。
父亲,林宿云,药铺掌柜。
母亲,程松音,大夫。
此外,她这辈子的娘亲和她这辈子的祖父还是师徒关系,但她爹林宿云只是她祖父的儿子,并没有向他老人家学医,好像另有师父。
林莱偶尔听到大人间的只言片语,好似她爹的师父是他自己的娘亲,也就是她的祖母大人。
然而林莱长到现在,都没有见过她老人家。
对方疑似和她祖父长期冷战中,原因她祖父不愿意袒露。
林莱:好奇。
再来说她这辈子的娘亲那边的亲戚,他们远在扬州。
啊,林莱他们一家如今定居在北宋首都汴京。
林莱倒是见过她外祖父那边的亲戚,她一个舅舅,而这边好像也有些难言之隐。
林莱:再次好奇。
只是她眼下还小,还没有到了能自己解谜的年龄,于是她就继续狗狗祟祟地观察,然后将这些信息记在心里。不过这都是林莱现如今日常中的一小部分活动啦,至于其他日常活动是什么?吃吃睡睡咯,毕竟她还是个小宝宝么。
说起吃吃来,林莱这辈子可没有什么饕餮瘾了,虽说上辈子占据了她一大部分人生的吃吃,也延续到这辈子来了。而她如今虽说深处北宋,有些农作物至今都没有被引入进中原(像是玉米、红薯这些),但北宋真的不缺各种美食。当然,她这辈子的家境称得上是殷实,足够她再长大一些后,就能吃到各种好吃的。
好耶。
我长,我长,我继续长大。
好不容易林莱长到了三周岁,都被大人们允许吃辣菜饼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已经成为了个大孩子,以后可以吃大人的菜了,不过还是要适当就是了。
那也很不错了。
虽说辣菜饼也并不是真的放了辣椒(这会儿还没有辣椒),而是借了芥菜根中有的辛辣。林莱这辈子第一次吃到这种辣意,尽管一开始还有点不习惯,毕竟她从前认知中的辣,主要来源于辣椒么,但是等她吃第二口时,就飞快地适应了这种辣。更重要的是这辣菜饼被卖饼家做得很有其独到的风味,林莱吃吃吃。
只是她毕竟还小,大人们只让她吃半块便罢了。
林莱依依不舍地瞟了眼盛放饼的笸箩,更想快快长大了。
而这一年,林莱他们家多了个新成员。
这里的新成员,并不是说她家有了二胎。
对林莱这辈子的爹娘林宿云与程松音来说,他们并没有要二胎的打算。首先,对程松音来说,她现在的重心还是放到了行医上。对她来说,她如今能成为真正治病救人的大夫,是颇有波折的,各种艰辛自不必提,因此她不是很愿意因为再度怀孕而耽误自己的事业。
再有,据林莱的观察,好像她爹因为自身原因,子息艰难,当初他们俩能有自己就是很大的意外之喜了,所以他们就没想过还能更幸运有第二个孩子。
最后,他们俩对林莱这个唯一的孩子疼爱有加,不觉得只有她这么个孩子,有什么好遗憾的。
然而其他人就不这么想了。
这里的“其他人”并不包括林莱这辈子的祖父林岩陀,他老人家想得更开。而是指姜婆婆这类人,姜婆婆是程松音的乳母,程松音嫁到林家来,姜婆婆因为放心不下就跟着过来了汴京,她几乎将程松音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因此这段时间来,她没少在程松音跟前敲边鼓,让她为子嗣计。
程松音没有被说动,可她又不好怎么姜婆婆。
程大夫思来想去,就想到了个方法。
这里就要说一下程松音程大夫,她擅长妇产科。
其实程松音的师父,也就是林莱她祖父林岩陀擅长治各种疑难杂症,不止女科还有大方脉等科他都很擅长,那程松音作为他的关门弟子,自是什么都跟着学到,奈何这个年代她一个女大夫受到很大的限制,她为了能够真的治病救人,最终选择了女科,因为很多女病人羞于去找男大夫,这给了程松音突破口。她也没有抱怨什么,而是潜心在这科钻研,如今几年过去了,她已经在这一行小有名气。
话说回来,程松音心里不太耐烦乳母那些弦外之音,又不想破坏两人感情,她就想了个方法让乳母忙起来——程松音根据自己这几年行医的经验,总结出了一套针对月子里产妇的恢复法,她将这个恢复法交给姜婆婆,让姜婆婆没多久后走马上任,成了北宋这时代的“月嫂”。
姜婆婆第一次做“月嫂”,月余后,得了当时的主家给的三贯钱。
姜婆婆:“!!”
姜婆婆就此悟了。
之后,她就将大部分精力投身到新事业中,自是没多余精力管程松音了。
没办法,小钱钱再任何时候都是最实在的。
林莱:“哇!”
林莱都要对她娘竖起大拇指了,她娘这一招简直是神来一笔,还帮了林莱一个忙:
对她来说,姜婆婆也算是将她带大,因此她对姜婆婆也颇为亲近。姜婆婆对她也很好,干活也麻利,就是有那么个缺点,姜婆婆做饭不太能放得开。
明明他们家不缺那点钱财,可姜婆婆俭省惯了,做饭时总是下意识“抖勺子”——就像是后世食堂里的打饭阿姨。
林莱对此忍不住在心里叹气,她想着忍忍吧,但是这毕竟事关“吃”之大事,怎么能等闲视之呢。
好家伙,没等她想辙呢,姜婆婆就事业回春了,她老人家自然没办法在操持林莱他们家的家务,尤其是厨房活计了。虽然他们家又要找牙婆寻一个可靠的女使,可他们家要付出的钱财,在让大家都满意的情况下不值一提。
可以的,可以的。
稍后,他们家找相熟的牙婆,雇佣了两个年轻女使。
她们分别叫阿椿和阿杏。
其中阿椿跟着程松音做药童,之后阿椿变得跟着姜婆婆了,给她做副手。
而阿杏就接替了姜婆婆原本在林莱他们家的工作,其中一部分工作就是给林莱做保姆姐姐。阿杏在家里就是长女,家里好几个弟弟妹妹都是她在照顾,因此这部分工作对她来说是驾轻就熟的。
对林莱来说,她现在都三周岁了,自认为各方面都是个大孩子了,真不用阿杏那么看护着她,不过林莱并不反感勤劳能干,而且才十二三岁年纪就出来养家糊口的阿杏啦。
等等,她一开始要说什么来着?
对了,新成员。
这里的新成员可不止阿杏她们,还有狗狗。
事情是这样的。
林莱敬爱的祖父林岩陀林神医,这一年要出一趟远门。
林岩陀舍不得孙女,也怕孙女舍不得他,于是他就想了个法子。
林岩陀将儿子林宿云叫过来,“你带豆豆去买条狗,好给她作伴,如此便是我离家几月,她也不至于因太过思念我这个阿翁而茶饭不思。”
林宿云:“。”
随后得到亲爹转述的林莱:“。”
到底谁会更想谁啊?
反正,林莱自认为她是不会因为想念祖父而茶饭不思的。
毕竟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不过狗狗什么的,可以有!
就这么着的,林莱两天后就跟着她爹去了大相国寺。
大相国寺每个月会有五次大集市,每次都会吸引数千乃至成万人光顾,其中比较有名的交易项目中就有飞禽猫犬类,这倒是和林莱记忆中《东京梦华录》里的描述别无二致。
林莱想到这个,就想要去自己的记忆宫殿里,将《东京梦华录》整本书找出来看一看,不过她只是这么想了下,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她如今人都身在那个东京了(汴京又称东京),何必再去看文字描写啊,她大可以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耳朵去听,自己去感受呀。
而且,这还是林莱这辈子第一次去赶集,超兴奋的。
林宿云抱着自家姑娘,都能感受到她的兴奋,瞧她这扭糖扭来扭去。
他赶紧将她抱紧,生怕她把自己甩出去。
“呦呵,还挺沉,真是个小猪猪。”
林莱:“。”
这是什么话!她只是虚胖好吗?
没办法,林莱吃太好了,又没开始锻炼身体,所以略显胖了些。
林宿云见状就笑道:“没事没事,咱们豆豆就是个小猪猪也是很肥美的小猪猪。”
林莱忍不住半月眼,还故意往下坠了坠身体。
林宿云吓了一跳,连忙换了换动作将她抱好了,“好了好了,爹不说你便是了。”
他看起来挺吃力的,然而林莱很清楚,她这个没什么正行的爹看起来平平无奇,实则是个武林高手。虽说他算不上一流高手(以林莱自己这个前天下第一的判定标准来看),可也不差了。
换言之,这个新世界极有可能也是个武侠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