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嫁衣神功08

始于聊斋 非摩安 5637 字 2023-02-15

另外,这个港口往北的话,就会连着另一个重要交易国,东瀛。东瀛对不少货物的需求量很大,这也导致东瀛那边想要拿到主动权,又因为如今东瀛动乱,钱财不丰,故而一些大名一方面支持海商活动,一方面又暗搓搓弄了许多浪人,伪装成倭寇,打劫商船,想要白-嫖他们所要的资源,这就间接侵扰天-朝沿海,更扰乱正常的海上贸易。更有随着时间推移,倭寇不仅仅是东瀛人,还有天-朝人与其勾连。

像林莱成为无忧岛岛主后,她有意稳定海上秩序,虽然她现在并没有将势力延伸到东海以北,可就东海与南海这边,她逐渐占据鳌头后,必然侵占了原有不少势力的利益。有些势力被她收服,有些势力觉得建立新秩序后,他们得到了安稳,倒也不错,可有些人并不服气,也觉得进益不丰,进而心生不满,便和北边的势力勾勾搭搭。

以双雨港为界。

那边也有不少帮派,不管这些帮派背后是哪方势力,总之,现在摩擦渐起。

偏偏双雨港所属的禹杭海道副使余思植,并不作为。

对方大抵是觉得起摩擦的各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正好他们打起来,就会互相消耗彼此的实力,那他与其出兵镇压,还不如坐山观虎斗。

殊不知这种态度,反而助长各方的威风。

林莱呢,她倒是可以管一管,可她再怎么着都名不正言不顺,而且搞到最后,她很容易成为最大的被集火目标。又或者说,万一她做得太大太强了,不好收场呀。

所以她得想想她接下来该如何做。

说起来海沙帮的地盘,现在距离双雨港比较近。

海沙帮的帮主阎文豹,是她爹的黑-手-套来着,当年没少为她家的生意保驾护航,以及排除异己。

如今,阎文豹也没少为她冲锋陷阵,那林莱自然不会放任不管,起码不能让他们闹得太大了,导致海禁一说再被提及。

海禁这些年来,还真是屡屡被人提起。

当今天子倒没有被说动,尽管他这么做,是单纯舍不得海贸带来的税收,那能让他继续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

当然,海商们的白手套们没少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就是了。

林莱收回发散的思维,转而向她爹请教起来,很多事情她爹身在其中,看得更深刻。

林海云自然不吝啬将他的一些看法,细细地说给自家姑娘听。

父女俩在书房说了好久的话,末了说起明日的马球赛,互相提醒一定要去彩球园,给夏侯敏摇旗呐喊。

彩球园本就是专门为马球比赛建造的,周围还专门建有观赏区。此次马球比赛从一开始就精彩连连,吸引了不少人前来观看,其中就有不少江湖中人。

甚至于“小仙女”张菁,都从一开始的看客变成了参赛选手,同样如此的还有慕容家的姑娘慕容姗姗。

为她们加油的主力军,是慕容姐妹们还有顾人玉。

顾人玉是慕容姐妹们的表弟,原本家里的意思,是想让顾人玉和慕容九亲上加亲,遗憾的是这对男女彼此都对彼此没感觉,这桩婚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除了他们,慕容家四姑娘慕容思的夫婿“梅花公子”梅仲良,还邀请来了移花宫的少宫主花无缺。两人是因十二星相中的“蛇”碧蛇神君产生了交集,那时候碧蛇神君通过下毒,毒害了梅家一行人,幸而遇到了花无缺。花无缺利用移花宫的丹,为众人解了毒,又重伤了碧蛇神君,虽说最终碧蛇神君诈死脱身,可梅家一行人安全无虞,已是大幸。

梅家人感念花无缺的救命之恩,将他奉为座上宾。

此次慕容思他们要去闵州,梅仲良只是尝试着邀请花无缺与他们同行,不想花无缺很痛快地答应了,反叫梅仲良有些惊讶。

不过惊讶归惊讶,人家既然也想去,那就一起去。

左右和花无缺这样的无缺公子同行,是非常令人愉快的一件事。

小鱼儿也混进了彩球园,他还在这儿见到了铁心兰。

自从当初铁心兰为了找她爹,闯进江别鹤家,又因为没找到人,失魂落魄地离开江家后,小鱼儿本想找她,结果他自己先因为夜探江别鹤家,导致后面被追杀,就此和铁心兰失去了联系。没想到兜兜转转,他竟然在这里撞到了铁心兰。

铁心兰见到小鱼儿,很是惊喜,她赶紧朝着小鱼儿走过来,看到小鱼儿现在的样子,她有点不敢认:“啊呀,小鱼儿你怎么回事啊?你现在很像个纨绔子弟。”

小鱼儿从前穿的很简朴,今次小鱼儿却穿着一身大红绣金色暗纹绸衫,还戴着个玉冠,配合上他洋洋自得的模样,俨然一个顽皮的小少爷。

小鱼儿本不太在意这个,他觉得自己穿什么样子,他都还是小鱼儿。听铁心兰那么一说,他嘿嘿一笑,“那你要做一回良家妇女吗?”

铁心兰脸一下子红了:“你说什么呀。”

铁心兰这姑娘和小鱼儿年龄差不多,生的十分貌美,两人在小鱼儿出谷后不久就认识了。那时候铁心兰一个人很大胆地跑到恶人谷附近,想要找她爹“狂狮”铁战,正好碰到出谷的小鱼儿,才没有跑去恶人谷送死。

自那之后,两人就结伴到了中原,后来分别,如今又聚到了一起。

也是缘分。

彩球园人声鼎沸,众人侧目的,多是场上的选手,还有就是花无缺那边。

就是在一众青年才俊中,花无缺也是最显眼的那个。

他简直就是仙鹤一般,自然得光彩夺目。

铁心兰先注意到了他,因为爱美之心,她不免多看了花无缺几眼,都有些看直了眼。

小鱼儿见了,撇撇嘴,还上手推了一把铁心兰:“你要不去那边看个清楚?”

铁心兰刚要说什么,人群外传来一阵喧哗,随后渐渐安静下来。

小鱼儿听到有人喊“无忧岛主”,他咂咂舌,就知道是她到了。小鱼儿心说燕伯伯要是也来了的话,肯定也会是这个效果,不,或许比这还要厉害,因为大家会更钦佩他燕伯伯,还都想和他燕伯伯说上几句话。

小鱼儿觉得只有像他燕伯伯这样的英雄豪杰,才是真正值得人人侧目的好男儿。

不像那什么无缺公子。

小鱼儿再想到铁心兰一直看这个人,他就不自觉地憋了一口气,在其他人都去看林无忧时,他偏想要去看花无缺。

实际上,小鱼儿很难违心地说花无缺只是个绣花枕头,因为见到花无缺的人,都会被他那高彻的风姿所折,认为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大家公子,他出现在这里,都是在纡尊降贵,纵然花无缺本人没有表露出这点来,可其他人都不免为他的出现,为能和他说上话而受宠若惊。

花无缺本人呢,他根本就是没将其他人放在心上,偏偏表现出来的姿态是非常迷惑人的平易近人。

小鱼儿只看了花无缺几眼,他就这么笃定地判断到。

只是等小鱼儿去看了铁心兰,看到她没有再看花无缺后,他心情才好了一些,然后他自己又非要去看花无缺,意外地发现花无缺那谦和温文的姿态,出现了一丝裂痕——他竟然和其他人一样,去追寻林无忧的踪迹。

小鱼儿这一刻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拽了拽身上的绸衫,让自己显眼一点。说起来他现在身上的一套行头,都是在林园时,侍女们将他当贵客招待时为他准备的。

小鱼儿这会儿倒是忘记他从林园溜走的事了,他只想林无忧第一个青睐他,好让他得意得意。

结果呢?

林莱过来后,第一个看到的自然是她娘夏侯敏,她朝夏侯敏晃了晃手后,在朝四周颔首示意时,再最先看到的是仍旧一身白衣的花无缺。

之前的大半年,花无缺并没有来闵州,也错过了吃螃蟹的好时候,林莱没有多在意,不想他还是来了闵州。

她朝他灿然一笑。

没等林莱说什么,花无缺就先走了过来。

他来到林莱跟前后,先行了一礼,再抬头时,眼神中带上了纯然的欣喜。“我来闵州了。”

林莱笑着说:“嗯,你来看马球比赛嘛。”

花无缺想要解释“因为知道在闵州我才来的”,就先注意到她眼中的盈盈笑意,知道她是故意那么说的,就不自觉地跟着笑了起来。他平常时候笑对众人时,已经叫人觉得他那么风度翩翩了,如今他好像更加温柔动人了?

这种差别,寻常人看不大出来,他们现在更好奇的是林岛主怎么和移花宫少宫主这么熟络的样子。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难道他们双方不是该剑拔弩张吗?到底林岛主想要成为实至名归的天下第一,还得打败移花宫的两位宫主才行,之前也有传言说她们已经要决战,还有燕南天。怎么看花无缺作为移花宫的少宫主,都该代表师父们拿出点傲气啊,最起码气氛不该这么其乐融融。

大家小声议论着。

小鱼儿这才知道花无缺的身份和来历,他更在意对方了,谁让花无缺是移花宫少宫主呢。小鱼儿可还记得当年那个神秘人,叮嘱他一定要认准移花宫的人,报他的杀父之仇。理是这么个理,不过对小鱼儿来说,他得先确定到底是谁,而不是见一个移花宫的人,就上去杀人家,那也太不讲理了。

哼,一码归一码,林无忧也是庸俗之人吗,只会看脸!

偏偏铁心兰还在那儿说:“原来无忧岛岛主真就这么年轻,还那么平易近人。就像那移花宫少宫主,也是那般的谦谦有礼,叫人不觉得他们高不可攀。”

小鱼儿冷哼说:“花无缺才不谦谦有礼呢!”

铁心兰继续反驳道:“可别人都那么认为啊。”

小鱼儿哼哼得更厉害了:“这就是他虚伪高明之处。”

铁心兰:“??”她不明白小鱼儿为什么突然看花无缺不顺眼,不过他好像只是针对花无缺,却没有说林岛主不好的话。

铁心兰想了想说:“你是不是只单纯因为花公子是男人,你就看他不顺眼啊?你看你都没说林岛主。”

小鱼儿听她那么一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他又看向那边,那个先前还很纵容他的林无忧,这次终于发现他了。

小鱼儿心里得意,偏偏傲气得很,他抬起下巴,一副“老子现在你高攀不起”的样子。

林莱:“。”

林莱暗暗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这小子。

花无缺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了那边,因为她的视线很快就移开了,他并没有跟着将视线着重放到某个人身上。就算他跟着看到了小鱼儿,他也不会将这么个人放在心里的,说到底这里那么多人,在花无缺看来都是一样的,所以他随即就将视线收了回来,落回到林莱身上。

花无缺想说什么,却忘记了这儿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人,还有其他人想要拜会下林莱的,这就导致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们周围人来人往的,直到马球比赛要开始了,大家才将注意力放到了场内。

林莱本来想去她一贯会去的位置,不想她看过去时,发现她爹弄了新的加油花样,她只看了那么一眼,就赶紧收回视线,还一点都不想过去了。遂拉着花无缺找了新位置,这期间林莱不是没有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

等坐下后,林莱便问道:“你想说什么?”

“螃蟹和烧鸭子。”他说。

林莱故意叹了口气:“现在已经是春天啦,不时兴吃那个了。”

花无缺微微抿嘴,有些遗憾,却很乖巧地没有说什么,默默接受了这件憾事。

林莱见状,虚点下他的额头:“呆瓜吗——春天可以有春天的吃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