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谁都不能?惹老实?人,这个道理楚酒酒终于懂了?,不敢再耽误,她连忙把后面?的事情也说了?一遍,“……锅炉突然就炸了?,我都没反应过来?,等我再进去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地上不动弹了?。”
她没说自?己对徐杰做了?什?么,也没说在?听到徐杰惨叫以后,她还是一动不动的站着,根本没有把他放出来?的意思。韩生义?看着她略显心虚的表情,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温秀薇却更关心另一件事,“徐杰死了??”
原来?那个人叫徐杰,楚酒酒摇了?摇头,“没有,还活着,不过他受伤真的很严重?,我怕大家认为是我干的,才装作自?己也受了?伤的样子。”
信息量太大,温秀薇需要缓缓,只听楚酒酒的描述,她不知道徐杰到底伤成了?什?么样,但是,烧红的煤块贴在?皮肤上……
温秀薇只想象了?一下,就忍不住一哆嗦。
现在?得知了?来?龙去脉,温秀薇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站在?原地思考了?两?秒,她当机立断道:“生义?,你继续背着酒酒,既然要装,那就装到底,医院不去了?,先回酒酒家里。这事没完,徐家湾大
队长把徐杰当成自?己的眼珠子,知道徐杰出事以后,他肯定会找过来?的。”
等对方找过来?以后该怎么办,温秀薇还是没有头绪,但她知道,不能?在?这傻站着,更不能?待在?徐家湾的地界上,等着别?人来?抓。
听了?她的话,楚酒酒重?新跳上韩生义?的背,她按照温秀薇说的,一直趴在?他的肩膀上装昏迷,不管别?人说什?么,她都不能?做出一点反应来?。回自?己村的路上,好些人看见“昏迷不醒”的楚酒酒,纷纷过来?询问是怎么回事,韩生义?不说话,温秀薇则是一脸的焦急,“没时间解释了?,各位行行好,去把村里的大夫叫来?,拜托了?!”
她是美人,要哭不哭的模样足以让任何一个看见的人心碎,本来?还想询问更多,看见这种情况,都不敢再问了?,匀出两?个人跑去找黄大夫,剩下的就跟着他们一起回了?楚家。
楚绍上午在?参军宴那边待的太久,来?不及去接楚酒酒了?,他就让韩生义?替自?己跑了?一趟,此时,他刚回到家里,把兜里的糖塞进柜子,楚绍举着一把斧头,走到院子里,准备劈点柴烧。
斧头刚抬起来?,一群人急吼吼的往自?己家这边跑,他眼神好,一下子就看到,楚酒酒趴在?韩生义?背上,而所有人都是一副担心的表情。
楚绍正愣着,那群人已经来?到了?自?己家里,韩生义?背着楚酒酒快速进屋,而温秀薇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用?力拧了?一下他的大腿。
楚绍:“……!!!”
把嗷的一声叫藏在?嗓子眼里,楚绍更加的懵逼,却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温秀薇不会无缘无故的掐他,今天这事怕是有猫腻。
把楚酒酒放到床上,韩生义?的身子都快累垮了?,足足七里地啊!他一直背着楚酒酒,饶是他身体好,此时也有点吃不消了?。他还不能?揉揉自?己的肩膀,因为这屋子里聚集了?一大群人,他只能?跟别?人一样,做出沉重?的表情。
温秀薇紧跟着他进来?,等他把楚酒酒放下,她就转过头,对韩生义?说道:“你出去劝劝楚绍,让他别?担心。”
韩生义?默默
看着温秀薇,没从她脸上看出一点演戏的成分来?。
抿了?抿唇,他嗯了?一声,出去跟楚绍说明情况了?。
得知楚酒酒没事,楚绍先是松了?口气,然后听到徐杰出事了?,他又把心提了?起来?。
不是所有大队长都是好人,也不是所有村子都像青竹村这么和谐,楚酒酒没有闯祸,却被卷进了?无妄之灾里,她装晕是对的,最好能?一直晕到这事结束,不然的话,只要她一露面?,徐家湾的人就能?冲出来?,生生活吃了?她。
楚酒酒他们回来?的时候,大队长一点动静没听见,他正在?队部里跟别?人商量事情。
今天一早,丁一鸣突然来?到队部,说他想跟徐家湾的知青互换,去徐家湾学习更加先进的种植经验,然后带回到青竹村来?。大队长听的云里雾里,徐家湾什?么时候有先进经验了?,他们都是一个公社的,先进经验都从公社获取,徐家湾现在?连地都不怎么种,别?说先进了?,就是经验,他们也没有啊。
跟两?个副队长说完以后,还是陈解放更灵活,一下子就听出来?,他这是借口,他就是不想在?青竹村待了?,想去徐家湾当知青。
这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知道,十里八乡里,他们青竹村可是条件最好的!
丁一鸣说的再天花乱坠,也遮掩不了?他嫌弃青竹村的事实?,而队部的这几个人,全都是青竹村土生土长的,原本对丁一鸣还算无感,可现在?,他们的心情都微妙了?起来?。
围着一张桌子,妇女主?任安静一会儿?,突然提起之前的事:“你们还记得小丁知青放羊,结果羊被咬死的事吗?先前我没说,因为我怕冤枉人,可我总觉得,那羊不是被野兽咬死的,你们也看见了?,羊身上的伤口根本看不到牙印,而且,后来?我去跟孩子们打听过,死的那头母羊每天吃的最多,你们说,会不会是小丁知青嫌它太能?吃,所以自?己弄死了?它?”
大队长和两?个副队长面?面?相觑,这事要是村里人干的,他们百分百信,可是,知青们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看个杀猪都吓到做噩梦,亲手杀羊,应该没人敢吧。
陈解放:“我觉得应该不至于,小丁知青才多大,人家是知识分子,不可能?这么狠。”
张庆发:“知识分子只说明他做学问好,没法说明他还是个好人,今天他没过来?的时候,你能?想到他还嫌弃咱们村吗?”
张庆发这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们以前都觉得丁一鸣挺好的,阳光积极,虽然干活差点,但人家不偷懒,而且跟村里人都相处的很好,一看就是个心定的。谁知道,今天他就过来?打他们的脸了?。
四个人坐在?桌边,都不说话了?,正在?这时候,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黄大夫背着他的药箱跑了?出去,大队长一看,连忙走出去,拽住后面?的人问:“谁生病了??”
……
楚家,温秀薇坐在?床边,只垂泪不说话,别?人要是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她就说,等大夫来?了?,看过楚酒酒以后,然后她再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大家。其他人以为她是没心情跟他们说明情况,其实?,她是还没想好怎么说,拖延时间,她也能?想出一个更好的说辞。
原本如果出了?这种事,大家应该都去找楚绍问情况,但这是头一回,楚家有了?一个大人,虽说只是刚下乡的知青,连十八岁都没有,但至少,她算是一个大人了?。所以,所有人都等着温秀薇开?口,浑然把她当成了?这件事的主?心骨。
很快,黄大夫来?了?,大家都出去,只剩下温秀薇、楚绍和韩生义?在?里面?,妇女主?任跟着走进去,大队长和两?个副队长,就跟其他的村民一样,挤在?楚家的堂屋里。
黄大夫坐在?楚酒酒身边,望闻问切一条龙,温秀薇看着他的动作,无比紧张。
这回她是真紧张了?,她怕黄大夫看出楚酒酒其实?没事。附近几个村子,全都听说过黄大夫的妙手回春,一般来?说,赤脚医生的医术不会太高明,但万一呢,万一这位黄大夫,就是避世的扁鹊呢。
紧紧盯着黄大夫的表情,终于,他看完了?,站起身,他对着床上的楚酒酒叹了?口气。
妇女主?任赶紧问:“咋样?你别?总整那一出,有话就直说,叹什?么
气!”
黄大夫:“……”
“没啥大事,养几天就好了?。”
妇女主?任皱眉,“没啥大事?娃子都晕了?怎么还叫没啥大事,你看没看出来?她是怎么晕的。”
黄大夫无语,他是大夫,又不是半仙,还能?推算过去发生的事情啊。他摸的脉象里,楚酒酒确实?没什?么事,就是体内湿气有点重?,应该喝些祛湿的汤药了?。
他也是有自?己的名医包袱的,孩子就是不醒,他却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那他不是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吗?既然没事,他就随口说了?一个万能?的理由搪塞大家,反正要不了?多久,楚酒酒就自?己醒了?。
“真没什?么事,娃子是受惊了?,你看看她这浑身上下,等她醒了?,赶紧给她洗个澡吧。”
妇女主?任继续追问:“那她什?么时候能?醒?”
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黄大夫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这个嘛,不好说,说不好。”
妇女主?任:“……”
要不是村里唯一一个会医术的就是你,就冲你这不靠谱的样,早就被解雇了?。
温秀薇在?一旁听着,发现这大夫还挺善解人意的,用?的理由都是那么符合情况,她转过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半天都没动的楚酒酒,装晕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她现在?心里肯定跟有蚂蚁在?爬一样难受。收回视线,温秀薇跟屋里的人说道:“既然没事,那咱们先出去吧,我也想把事情跟大家都说清楚。”
一听这个,妇女主?任站了?起来?,黄大夫的工作结束了?,他对村里发生了?什?么事没兴趣,于是背着药箱离开?了?,楚绍最后一个走出卧室,又看一眼楚酒酒,见她还是一动不动的,他咳了?一声,转过身,重?重?的关上了?门?。
听到这个信号,楚酒酒刷的睁开?眼,她怕有人再进来?,都不敢坐起来?,只是疯狂的在?被子底下伸展胳膊腿。
累死了?!早知道要装植物?人,那她还不如狠下心,给自?己烫出一个疤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