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念垂下浓黑的眼睫,摇摇头,依然看着她的手指,眼底缓缓染上一抹红色。
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极不明显的哭腔,难过地说:“你流血了。”
初妍差点又哭出来。
她用力地眨去那丝泪意,柔声说:“我没事,真的没事,以后都不会有事了……”
楼念呆呆地愣了一会儿。
然后他才好像是终于确定她回来了。小心地避开她手上的伤口,然后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
这时,肖闻礼才终于下了楼,一眼看见他俩狼狈的样子,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几步跑过来:“终于回来了!”
初妍低声:“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肖闻礼摆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初妍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肖老师!那边的树丛后边,初和平在那里,被我……打了一下。他带着刀,应该是想做什么,你快叫警察把他带走。”
肖闻礼也没顾上问她为什么知道初和平在那儿,连忙跑了过去。
扒拉开树丛一看,初和平果然躺在那里,头破血流地翻着白眼,手中的刀就掉在草丛里。
肖闻礼不由咋舌,又佩服初妍的决断——这个人渣哪里算她的父亲,多亏初妍稳准狠地收拾了他,不然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肖闻礼俯身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幸好,还有气。他一边给警察局打电话,一边想:在场只我们几个人能作证,有初和平这把刀在,绝对能护初妍周全。
警车很快驶来,几个民警艰难地挤开小区门口拥挤的记者和路人,走到事发地点。
小区里也围了一些居民。初妍看了看周围的人和他们手里的相机,没有放开楼念的手,反而更用力了些。
事到如今,她已经明白楼念对她而言的意义。比起别人的眼光和那些虚无缥缈的鲜花掌声,牢牢抓住她爱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在他们的解释下,民警了解到初和平持刀欲行凶,初妍完全是正当防卫。于是初和平被民警看护着送去医院,而初妍和楼念被要求去警局做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