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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鸣鹤凝视着一个人的时候,总显得很深情似的。现在他就用这样的眼神望着陶枝,轻声道:“枝枝,我们谈谈。”

出了宫城,钻进一片寒窑间错综复杂的小路,有程漆熟悉的捷径。

他走得很快,在坑洼不平的地面上,快得如一片鬼影。就像是为了逃离身后的皇宫,逃离那座恢弘的、吃人的怪物。

今天是最后期限,明天就要动刑了。那人还淡笑着问他技艺可曾生疏,他是怎么回答的?

怎会呢?那些血腥的、残忍的、非人的技艺,早就刻进他的骨髓,变成他阴暗的一部分。

程漆越走越快,到了家的那条窄巷才停下来,一边慢走一边调整呼吸,到家门口时已恢复正常。

推开门,饭的香气从小厨房飘出来。

想起早上的事,他心里又有些不爽,眼神不自觉地找那个让他不爽的人。

程漆先晃进正房看一眼,没见着,又晃进小厨房,还是没有。他回了正房,坐在桌旁沉着脸想:又要叫才肯来?

谁多稀罕似的?

过一会儿,阿婆端着菜进来,招呼着他们吃饭。

程漆盛饭,习惯性地盛了第四碗,往门外看一眼,问:“不等?”

阿婆给他递筷子:“刚阿枝来说了声,叫我们晚上不要等。”

程漆一顿,唇抿起来:“为什么?”

阿婆叹口气,有些愤愤地把筷子往桌上一跺:“她那个前夫来了,不知道他还来干什么!真是不知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