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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这些年勤学不辍,可那都是深宫里的事,乾安帝醉生梦死的这些年,真正在外游走奔波为苍生计的,是宁王。因此萧长衾对宁王和傅千引的忌惮不是没有理由。

傅千引原本不在意这些,江山姓萧姓傅都不碍着四海为家的浪子,可是被人三番两次地呛,他脾气就上来了,还非得给对方添点堵才行。

“姓郭的怕是疯了,我怀疑整座养心殿都让他做成了丹炉,整个儿乌烟瘴气,我都担心人没病死,先给熏死了。”

谷雨吃惊地看着傅千引,好像今天头一回认识他。

进宫面见天子对他来说是那样稀松平常的事,提起乾安帝的语气也随意得近乎不敬,就好像……他本就是皇家人。谷雨盯着他看,感觉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又觉得荒谬。

如果真如她所想,万玉深为什么放任她在这里听着?

他就这么笃信两家结了亲,当年的恩怨便一笔勾销了吗?

谷雨咬了咬嘴唇,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轻声问:“师父是……世子殿下?”

傅千引收扇,扇柄“啪”地一声磕上,他摆摆手:“还是叫师父吧,从你嘴里叫别的怎么那么奇怪。”

谷雨的瞳孔不受控制地收缩了一点。

傅千引当真是宁王独子!而他在这样的时刻坐在万玉深的书房里,漫不经心地聊着国事。

……万玉深真的在和宁王府密切往来。

他……真的有反意。

谷雨心头先是一紧,本能地想劝阻,可转脸一看他,就想起方才的场景,心头火一烧,便想:谁劝他?

他愿意做这砍头的事,那就随他去!终归她全了爹的心愿便可以一身轻松地离开,从此两不相欠,也各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