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意思了,既然你来了,那么他是不是也在附近?”白寒昱若有所思的低笑起来,他的复眼中有压抑到极致的疯狂和空虚,给人以一种站在这里的虫子早就因为某种极度的饥渴而死掉了,剩下的只是他偏执的行尸走肉的感觉。
他捧起自己枯叶般的第三翼,上面不知何时长出了些灰黑色的眼点,看起来诡谲阴森。他兴奋的亲吻着那些眼点,伸出舌头舔舐它们:“噢,我的主啊,赐予我美丽与力量的主啊……”
亲吻着自己翅膀的枯叶蝶突然瞥见了大片灰白的翅膜,沉溺愉悦的表情突然变得极端厌恶,他愤怒伸出利爪,歇斯底里的撕开了自己的天赋翼,丝毫不顾鲜血将房屋泼洒得宛如凶案现场:“该死的!丑陋的东西!就是你们对不对?是你们太过丑陋,而让主遗弃了我!”
“为什么要抛弃我?!”他悲泣的声音近乎颤抖,十指利爪深深扣进了血肉,把自己的骨头拆出来又塞进去,鲜血在他身下蜿蜒扩散,如此反复的疼痛方让他有微弱的活着的感觉,而不是被那种万蚁啃心的渴望和不安感折磨得不得片刻安眠。
他血色的复眼凝视着层层墙壁阻隔后的那间屋子,屋子里的那个人,狰狞的低吼道:“您给了他庇护是吗?我闻到了,柠檬,不对,怎么还有股奇怪的薄荷味……走着瞧吧,我得不到的,没有人能得到!”
尖叫的天赋虫状若癫狂,所幸“她”的父亲职阶够高,这间屋子隔音效果很好,不至于被邻居惊觉并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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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宿舍的时候恰巧碰到戈颂买菜回来,傻小子一看见他高兴极了:“安晚,要一起吃饭吗?”他举起手中的大鲫鱼,“潘大叔送了我酸竹笋,我们做酸菜鱼吃啊。”
安晚心中一动:“潘达大叔?”
“是啊,你也认识他吗?”戈颂打开门,把邻居迎了进去,“你先坐,喝什么口味的营养汤?诶诶,放着我来就好。”
他拒绝了安晚帮忙的意图,手脚麻利的开始处理鲫鱼。
安晚站在厨房门口看他忙活:“我今天碰见了他的女儿。”
“女儿……你是说雌子吗?”戈颂奇怪的问,“不可能啊,我出门的时候潘大叔还在办公室呢,他们幼儿园不让小朋友自己回家的。”
安晚调出自己和小朋友的自拍照递过去:“是她吧。”
戈颂探头看了眼,捂脸哀嚎道:“是小扇。这个熊孩子,又自己偷溜了!”
“她经常自己回家吗?”安晚自觉干等着蹭饭不好意思,拿着土豆开始削皮,“我看小朋友还蛮乖的呀。”
“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