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快到宿舍了,坚持一下。”
黑帝斯大松一口气, 恨不得从此把眼皮缝起来。以前偶尔才能出现的虫族体征不再是惊喜,他发誓等这次易感期过去之后,一定要学习控制自己的身体,起码在复眼出来的时候不会毫无所察。
又过了十来分钟,黑帝斯感觉周围安静下来,而自己被放在了软软的床铺上。
他不敢睁开眼睛,嗅觉便愈发灵敏。
这大概是安晚自己的单人床,从枕头到床单上都染着清新凛冽的薄荷味,甚至比刚刚被他抱着走的时候还要浓郁。黑帝斯恍惚之间差点以为自己被对方层层叠叠搂抱着,翻涌如潮的高热在薄荷的冰镇下明显缓解,他舒服的低吟出声。
耳边传来拖凳子的声音。
靠近了,更近了,在床边停下了。
布料摩擦,应该是有人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那股若有若无的薄荷逐渐靠近。
黑帝斯克制的咽了口唾沫。
一只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黑帝斯闭着眼睛想象那只手掌的掌纹,感受它清凉的温度,小心翼翼的仰起脸蹭了蹭。
“烧好像退了点儿,感觉还好吗?”
黑帝斯支支吾吾:“好一点儿了。”其实是好很多,他现在莫名腿不软了头不疼了,站起来就能直接走。但是他怕说出来后就要离开,又怕安晚觉得自己矫情,估计装病想要睡他的床,心里忐忑得像打鼓。
凳子又被嘎吱拖开,黑帝斯心中一紧,不由自主的伸手抓住了安晚的手腕。
头顶传来略带惊讶的声音:“怎么了?”说完那声音又明白什么似的轻笑一声,手腕沉下来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温柔道:“我不走,去给你拿点儿退烧药。”
黑帝斯紧闭着眼,脸色通红,他几乎能想象到少年脸上嘲笑的表情。
他讪讪的松了手,虚弱辩解道:“不用……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