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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报 姬二旦 1116 字 2022-10-17

“什么差不多?”元望琛似揪住了不放。

“烧了估摸着能盛下,我代马依风,不想去其他地方。”

少年顿悟是李诏在谋划自己的身后事,一时之间,心脏骤缩,望着她的枯槁的眼睛,道:“你又在胡乱说什么,没有发生的事,是无稽之谈。”不容置喙。

“这难道不是未雨绸缪?”李诏咳了两声,话说了一半,音调转不出声来,“你要不同意,放你锦袋里。”她自觉有趣,插科打诨地道:“这样,就没人敢来接近你这鳏夫了。”

而元望琛一点也不觉得好笑,他只觉心头凄楚,他屏息看向少女,眼中滚烫,口间似灼,似怨怼:“除了你,本就无人敢接近我。”

“有的,你乱说。琛是块璞玉。”李诏浅浅地笑:“可惜……被我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仿佛再多听一句李诏的说辞,少年就快绷不住一般。他捂住李诏的眼睛,调整了气息,而她不明所以,只是由着性子提出要求:“我想听阮了。”

“好。”

元望琛一口应了下来,在房内找到挂起来的阮琴,取下,抱在怀中,伸手拨弹,弦而鼓之,声振林木。

一声铮铮入耳,分明是弦乐,却如敲金击石。

久之,琴声绕砌青丝上。飗飗乎如静听松风寒,又如细聆滴暗泉。

夜阑月色满屋白,李诏侧着身子躺在榻上,看向月下鸣琴金质玉相的少年,只觉面前人皎皎如满月,禀姿自然,而自己似蒙尘的阴缺。

她无法平心静气地去欣赏,自己宛如一棵病草,扎根淤泥污秽,亦无法受月华洗练。

与少年相比之下,自愧弗如,李诏心中逐渐忿恨急切起来,失了兴致,打断他的琴声:“你冠服制好了么?”

少年抬眉看向一脸不耐的她,似猜出她心中所想一二,胸口一凛,放下手中的阮,难得好脾气地沉声道:“你要来看我加冠。”

那是来年的事了,躺在床上的李诏想,她真的能有来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