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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报 姬二旦 1428 字 2022-10-17

“你若向元太尉禀明,他如不同意,反倒是阻拦呢?”李诏挽住他的胳膊,下巴倚在元望琛身上:“倘若我爹爹他们不允,我便说出在船上你与我已经暗通款曲,私定终身了。元望琛,你做什么计较这个?你分明从来不做这样的事儿的。”

“因这是我们二人的事,非但只是我自己胡乱来。这终究于你名声不好。”

“世上就压根没理,你我也算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吧?一同出入本就是极为平常,而到了年纪就该男女大防,在外人眼中,何以男子如此就是倜傥风流,于女子而言就是不知礼数。名声这东西是谁来界定的?外人话语不堪是因他们心中不堪,我自个不在意,你豁达一些,别顾忌这些。”李诏瞪了元望琛一眼,“还是说你怕了?显得你不道德,非为君子。”

元望琛略一沉吟:“我倒从未说自己要以君子为己任,你若觉得不在意,便由着你来。”他突然看向她,收敛了神情,“等回了临安,我就向李府提亲。”

像是极为不真切,她以为自己听错。

李诏眼眶一红。

她未真切地设想过自己与少年竟然会走到这一步。

“李诏。”元望琛以手指揩去她盈满双眼的泪,又捏了捏她的脸。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股脑儿将话匣子打开:“我原先以为自己不会再经历这些,因我笃定自个儿活不长,也无活长的念头。沈绮与我说她五月大婚,邀我观礼,当时我又喜又惊又怕又忧。而檀姐姐并非我这般犹犹豫豫优柔寡断之人,说出来的事定会是因为自己已经想了明白,因而她说出自个不会成婚,我亦又喜又惊又怕又忧。我觉得自己被落下了,她们将要迈出人生这辈子的一个大跨步,然后我就永远停留在原地,一事无成。”

“分明是你拒绝我拒绝得极其果断,”元望琛道,“赵玠当你要做赵檀第二。”

“你还同他说呢?”李诏惊讶:“我当你什么事儿都自我消化。”

“我没与任何人道,”少年默了一会,像是解释:“是他自个瞧出来的。”

李诏想起废太子后她在宫里的那一日,赵玠似是什么都心知肚明一般的模样。

她轻轻叹了口气,几乎不可闻:“那今晚睡上来呗。”李诏吸了吸鼻子,拍了拍床榻。

熹微烛火下,李诏似是瞧见元望琛红着脖子,像是在刻意隐忍着什么,口上却断然回绝:“你觉得困就先睡罢。”少年言毕,又去抱了一床被子。

哦,那就不管你了。李诏心中不平地想。

迷迷糊糊醒来时少年已经先行一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