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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报 姬二旦 1629 字 2022-10-17

这案子发生的时刻、事由的经过、致命的毒药却又出其意料地巧合。像是特地为她画下的陷阱,等着她一步步掉入万劫不复。

她心中隐隐觉察出来,这或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主簿横竖无辙,退出问询间,正当李诏思觉耽误时间太久了,又进来一位面熟的大理寺丞。

今日恰逢缪尔宁当值,她脑中警觉来者不善。在国子监的时李诏也曾同夏茗交恶过,那位夏娘子前两年嫁与了缪尔宁的风流堂弟,李诏难免将之视为一丘之貉。意识到这一点,李诏恍然明白过来,看来自己同几年前的元望琛也差不多,恨屋及乌,将一杆子人都打成一派。

“缪大人。”李诏如此敬称他,亦觉有几分好笑。

“昭阳君不必如此,叫我名字便好。”缪尔宁拉开了椅子,坐在了李诏对面,环顾了一圈用以审讯的阴冷晦暗陋室,摸上发潮的高椅扶手:“此屋年久未作修缮,恕在下照顾不周。”

“尔宁兄谈何照顾,我被押送至此,未洗清嫌疑之前,便有犯人之嫌。你这般说,好似我与他人不一般,这不就有失公允了么?”

缪尔宁闻言头疼起来:“然未有证据确凿之前,所有人皆不是阶下囚。今日事出突然,死者又是远西王的侧室,刑部与大理寺从早审讯到晚,几乎是将近几日与景夫人有所来往之人皆盘查过一遍了。昭阳君也只是例行问话而已,算不得犯人。只是……”缪尔宁看向李诏,严肃了起来:“久闻昭阳君知书达理又识大体,可为何在那日宴席上出言无状、失态失仪?还望昭阳君据实相告,因什么原因而动怒?”

李诏考量再三,自觉不必有太多顾忌,因自己不是理亏的一方,坦白说出一些事,或还能借大理寺之力作为推手去求得一个自己被婧娴下毒的原由和找到真正的幕后之人。

不如扰乱一锅粥,让水越浑越好。

“自然是因我与景夫人是旧相识。”

缪尔宁心中一沉,而面色不见动摇,等着李诏继续往下说:

“她是我府上的侍女,名作婧娴,三年前我奉请官家之命去径山寺修行,我本疾病缠身,寺中孤苦无依,而她理应陪同却中途请辞背离,三年间不闻讯,再见却摇身一变成了远西王爷府上的侧室。震惊使然,让我口不择言。”

似有了新发现一般,缪尔宁若有所思,将之记录在案,又问了李诏一些当初婧娴离开李府的原由、原先在府中的表现以及近日见她时的态度与聊天的内容等等细节。

等李诏离开时,天已经黑了,廊上的灯都被点燃。有小吏在缪尔宁身侧说了几句,他听后略一沉吟,又看向李诏道:“昭阳君,右丞正在司大人屋内。”

她对这位司大人并不陌生。司建业,原先与李罄文同为枢密院逐房副承旨,是如今的大理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