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询似被说中了心情,没法反驳,只是言辞不快地发问,“此事上,爹爹与远西王合谋了么?他是奸臣么?”
“你以为什么是奸,什么是忠?是非好坏难辨,我们皆理不清楚。”
李询满眼皆是疑惑,似懂非懂,只是犹疑地说:“如果害人便是不对了。”
“害人也分害人利益、名声、性命。”李诏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似是回忆起许多细碎小事,为自己开脱一般:“我也会有做得不好,或是害人的时候。”
“阿姊都是小错,可以原谅的。那也不像那婧姨,心肠歹毒,害你性命才叫做奸恶。”
那人的姓名再度被提起,李诏此刻才听到李询对于被打上烙印的婧娴的评价,不晓得对于这个年纪的他来说,知晓太多,几经变故是不是一件好事。他如何断定认为婧娴就是这么一个可耻之人呢?
李诏不想为害她之人说一句好话,却也不想让李询如此否定一个人。
她无法安心将这一位投毒害命之人放在身边,于是驱之回李府。李罄文注销婧娴的户牒,将她送走,便也是存了一分心相信婧娴多年悉心照料真心不假,害人害己是亦有苦衷。
更重要的是,为撬开她口,知道是谁下令使她做歹,谁是这幕后黑手。
隔天醒来的时候,李诏梳洗好便穿上了放在她屋内的新装,去膳堂给几位长辈请安。
意料之外的是,李罄文也回了府,说了几句无关的话之后,便提醒她今日要进宫。
“既然回来了,也去见一见你姨母。”
“好。”李诏点了点头,觉得按礼数自然是如此,又问:“我应说什么,又不该说什么?”
李罄文则是答:“你姨母自然会想通。”停顿了一会,似是给予了李诏长大成人的嘉奖:自由。
尔后他想过后才道:“你们姨甥之间,想如何说便如何说,不必来过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