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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报 姬二旦 1071 字 2022-10-17

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他如今变成这般?李诏记得他原先会更加拘谨一些。

还是说他一直便是这样,是自己从来就没认识他过?李诏回忆起从前他与赵玠的相处,便也没将君视作是君,所谓的恭敬亲近难道只是因他担任太子伴读么?

李诏不免想起恣意妄为的赵檀曾说这宫里如今只有两位不那么无趣,一是李敏政,二是元望琛。

李敏政那人不按常理出牌,恰投其所好,而元望琛呢?似不屑以假面掩饰,惺惺作态,亦直来直去。

“你喝酒了。”李诏为彼此留一个台阶下,怕他说得太过了,也不想听到更狂妄的话语,叫人害怕。

“是,我喝酒了。”少年嘴角一浅,望着李诏,屈膝换了个坐姿,后背对着外头,将人往内里靠。

李诏不喜欢这般被人俯瞰的姿势,想着索性坐起来。

元望琛瞧着她一会,垂了眼,又撇开方才说的其他话,突然问她为何不睡:“被吵到了么?”

李诏皱眉看向少年,这话不是明摆着的么:“你说呢?”

“是一个人住惯了么?”元望琛忽而道,话语之下的意思也极为透彻,“她的事有两年多了。”

猝不及防却也无可避免地谈到此,李诏劝回了婧娴后,便独自一人待在寺院别所里。夜里听不到人开关阖门的声音,却也始终无法将恻恻不安的心平稳放下。

只是她不想在少年面前露怯,硬撑地道:“管医丞开了安神的药了,我没事。”

元望琛没回她话,只是固执地又说:“在这儿待了几日,可也觉得无聊么?”

“和径山寺里也差不多,怎么度日不都是挨么?”

“大半时间都去了岭南,有人相伴好不快活,如何算挨呢?”元望琛闷闷出声,而此言却听之咬牙切齿一般,似是对她有所不满与忿恨。

“你晓得我这‘病’反复,又怎地快活得起来?何必阴阳怪气地说这种话,好似真知我的一举一动。”李诏浑身不舒服起来,却又觉得自己何必与一个醉酒的人一般见识。

“我不了解,更不掌握。你不是有管中弦陪着么?你说病没见好,却也未再昏厥过。”黑夜之中,不知为什么,元望琛凝视着李诏的眼睛红滢滢的,湿漉漉的,失态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