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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报 姬二旦 1266 字 2022-10-17

李诏面上过不去,在这长辈面前躬膝行礼道:“是我不小心将汤碗打翻了。”

容侦的眼光霎时转向了元望琛,弯了弯嘴角,拍了拍少年的背脊,嘱咐道:“你应当再小心一些,这身礼制颇高,掺了金缕丝所织。”

元望琛没说话,只轻轻嗤了一口气,颇为不屑。

倒令在场几人都清晰可闻。

李诏僵笑了下,赔了不是,想起中午祖母给的清明团子,想着如何也该向他示好赔礼道歉,最好此事能与元望琛私了。

于是李诏道:“眼下是在饭堂中,诸多不便,元大公子不如同我去别所,将衣衫暂时换下。”又对容侦说,“我原先有穿过这类织锻,婧姨也懂得如何处理干净。请容叔叔放心。”

容侦点了点头:“也好,”瞧向元望琛,“你便先与小昭阳君她们过去。斋饭也不必在此吃了,我让紫蝉装好食盒就给你们送过去。”

元望琛生硬地应了下来。

于是点了一支蜡烛托在手中,幽幽烛火照映着二人脸庞,沿着山寺小径,少年走在李诏左边上,他时而凝神细看着李诏,为能将话听得更清楚。

少女面上瞧不出神色,像努力弃了前嫌,客客气气地找话来说,打破二人之间的沉闷气氛:“午时用膳我祖母亦在,我们一家人在客厢吃了一桌备好的素食筵,腐竹、茭白、莼菜、豆皮都别有风味。你舅舅既然与禅师是旧交,平日里可是能经常吃到这些?”

元望琛却是扫兴一般的回答:“今日是我随他第一次来。”

李诏似被膈应了一声,是而转向了其他的话题:“哦,等会你奉香可有定了时辰?是要让人来诵经么?”

元望琛默了一会,道:“会有僧人一起。”

“元叔叔呢?”李诏忽然一阵潮热,语间出了一身虚汗,有些脚步虚浮起来,视眼前平地起伏连沟壑。

少年意识到了李诏面色细微的差别,犹疑地回道:“他今早喝醉了。”又不知该不该问她是否安好,甩掉迟钝的思绪,转过头正视前方,解释元瞻所为的原因并非从前般令人所不齿,少年反倒有些刻意要让李诏知道一般:“是庆功宴。”

像是在说他们府上亦步入正轨,颓靡不过只是暂时,为了争回某天夜里被少女在扶摇楼前撞见的狼狈模样换回一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