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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报 姬二旦 940 字 2022-10-17

离开前去了一趟宫中,见了她姑父姑母二人,又别过赵檀,路过东宫的时候不免心跳难遏,然她不受所控,只晓得不可作停留。

听闻不远处熟悉的二人谈话声,似刚放了课,李诏两腿一迈便如眼外无物一般,离开那条相连资善堂与东宫的必经宫廊,却还是能依稀敏锐辨得风中吹来的话。

“望琛兄在看什么?”

少年收回眼色,摇头:“没什么。”

“年前以为今年开年不顺,然眼见疫病除,东海平,高丽盟,未料到旦夕骤变,祸兮福所倚,似老天开眼。”赵玠乐道。

李诏两腮发红,怕是被人瞧见逮住,即刻拔腿远离,并不想刻意再听他们稀松平常的对话。

急急出了东华门,沿着御街过两座桥,右转五百步,便到了太医署。李罄文今晨恰有集议于此,方问完话,在太医署中听几位医官陈词,梳理温州疫病前后诸事。散会后领着刚来的李诏,又与管中弦交代了几句。

李诏原先常在医馆中见此人,以为他身为医丞不得议事,因此在此处碰见也有几分诧异。

她站在一旁,又见过孙茹与方杜仲,便笑着向这二人又问了好。

“闻昭阳君勤学刻苦,三日便识了半本百草图鉴。”孙茹极为和善亲近。

“如今也只是死记硬背,并不通医理,只觉得有趣。”李诏惯作谦虚之态,又说了自己将去寺中修行。

“能于禅院安神清修,也是前世修来之福。”方杜仲认同这般调养的法子,与管中弦道,“小娘子这‘病’,的确不宜动肝火。”

李诏见缝插针地道:“若能往后还能有方大夫指教,我这医书看起来也不会如此吃力了。”

“师父在临安应当会久待一段日子,昭阳君日后有什么不懂的,先问中弦就好,”孙茹将头转向李诏道,“待闲下来后,便可一道去径山寺,如能钻研这疑难杂症,明其病理,对症下药,也盼昭阳君能痊愈。”

福兮祸兮,李诏忽觉自己在这人云命不久矣的不幸的处境上,能结识几位仁心妙手的医者,也算横生了几分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