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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报 姬二旦 1090 字 2022-10-17

元望琛似是瞧惯了少女泫然欲泣的模样,他的确是不通人情,自然也瞧不出真假。

只是每逢她落泪的时候,心底百丈冻冰总是不合时宜地在某处悄悄融化。少年不喜欢这样的情绪,却难以避免。

倘若不听不看,是不是自己也会好受一些?

李诏似是有些回过神来,被惊吓过后收回了一些理智,忽地觉得窦然无趣,双手放开了元望琛,吸了一吸鼻子:“即便我诓骗了你,我信你不会这般泄愤。”

因他还有求于她,容俪的死因真相还无处解答。

元望琛扯了扯衣襟,撸平,瞧了一眼鼻尖微红的李诏,说了半句狠话:“这便叫有来有往。”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确是少年的做派。

“所以,你现在可说了?把肥囡藏在哪儿了?”李诏咽下了泪水,抬眉望向元望琛。

经此一闹,少年的理智还是占了上风,想到方才车夫已经离开,而天色好似马上又要阴下来,于是生了一分没必要的恻隐之心,各自退让一步地道:“我送你回府上。”

少年唯有座下的一匹马。

眼下是在临安城内最为喧闹的街肆之上,李诏上下看了一眼少年别扭的眼色,以及指节分明的右手,回头四顾,未尝不担忧被人瞧见自己这副模样。

而少年主动的示好,已经是一种最大程度的退让。倘若拒绝了伸出的那一只手,好似往后再无可能重新握上。

她大可以说一句:“你那日打马球折了骨头,不必拉我上马的。”然后自己爬上马背,亦或是自己走回去。便显得可将他二人之间的关系客气区分开来。

可于她来讲,汹涌心潮压倒寂静理智,她脑中只有疯狂的叫嚣,好似邪魔的极大诱惑,四肢百骸皆驱使她回握住那近在咫尺的掌心与指尖。脑中所剩无几的情理微弱得喘息,警告她一旦握住,是否还能有那般的意志去寻求一个退路。

要是任性一场,她便再无后路可退的。

攀上少年意外遒劲有力的手,李诏一步蹬上,落坐在元望琛背后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