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摇头晃脑地先读了一遍:“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猛抬头,却见夏茗还站在不动。
“你怎还不坐下?”陈学正感到奇怪,看向夏茗。
“我……”夏茗无法说出口是因鼠疫一事排挤了人家,而今又被人欺负。
无论李敏政还是夏茗,李诏不想帮此事之中的任意一方。
而没料到三司史之女唐瑶举了手替她道:“回夫子,夏娘子觉得位置不干净。”
李诏没想到她平日文文静静的,从不参与纷争这么一人,似是对之看不过去,竟然也有不顾惜同窗情谊、惩恶扬善的时刻。
“怎么就不干净了呢?昨日没做清扫么?”陈学正走了下来,环顾了一圈夏茗的位置,却也没见到半点尘或污渍,盯着她道,“哪里不干净了?若没事便坐下罢,别耽误他人听课。”
夏茗忽觉委屈,眼尾扫了一圈案几,几本书已经被翻开,笔墨也皆被动过,忽地双手捂脸冲了出去。
陈学正一脸莫名其妙,忙说:“高小枝你出去看一看她?怎么了这是?”
高小枝被点了名字,想到要去将人追回来,却像迎了瘟神一般,想拒绝,却又不好意思,只能站了起来,朝着夫子点了点头,也跟着一起出了去。
将她二人目送走,顾鞘才跟了声,随着学正与学生们同读:“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
课后沈绮与李诏同归,也正如李诏所想,沈池定是回去与其妹讲了昨日她那打扮。
不晓得是沈池太过于敏锐,还是元望琛过于迟钝。她昨夜的梳妆未得到那位少年一句评判,她既作罢想着这样便可,又始终有些不甘。
“你这身鹅黄倒是头一次见,昨儿出门怎地也不叫上我?是与谁出去了?”
“寒衣刚过,今年秋天的时候拿去做的,你觉得好看?”李诏扯了扯夹袄,却没回答沈绮。
“原先也未见你对穿着上心,不过裁剪与配色素来都是极入眼的,想来婧姨也是尤为用心。”沈绮见李诏避而不谈,反倒起了兴来,看向她道,“你有什么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