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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报 姬二旦 1376 字 2022-10-17

而今年三月得了一场急病,才殁了。

李诏不知道元望琛与他这位二祖母是否亲近,然观他元府上下那几位,想来相处应比自己家中更疏远。她心中亦是恻隐,想了想却不知该说什么,那日容俪殁后,她也如这般不会安慰:

“别想了,回去吧。”她道。

少年似是回了神,点了点头才跟上李诏。

她心想,他为太子伴读,借此一个由头,因而今日才一同前来看一看先人。

“阿棉方才与我说,要替爹娘求平安。”李诏望了一眼元望琛的脸色,欲寻找到一些什么。

元望琛轻声道:“平南王亲自远征,王妃身怀六甲,世女自然要向列祖求平安。”

李诏停下了脚步,看着正与赵棉交谈的赵玠,心中微动,转向少年道:“你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元望琛循着她方才的目光看去,沉默了一下:“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谁不想求一个康顺太平,亦不想煮豆燃豆萁。”

“因而你又何故与赵玠说那些。朝中有大帅,亦有精通水师的将士。我姑父分封出宫,虽自小在军营里长大,卧薪十年练的精兵皆不会水战。突袭海寇,这岂不是白白折损兵力么?赵棉细腻柔弱,挂念他的安危,倘若有万一,兄妹便生龃龉。”李诏还是不满先前元望琛的那番话。

元望琛确实能置身事外,他自觉是局外人,何必谈血亲,因而不似李诏有这么多世家皇胄牵连的考量:“军令如此,刀枪无眼。纵有什么,亦是为了朝廷,你何故归咎到我身上。”

“是我不分事理,”李诏话语间是有些急切,尔后又觉得自己耍小性子,偏生与元望琛关系不大的事儿,她却不知为何认为他难辞其咎,“偏生要将宗族与政事相提并论。”

少年听闻这一句,不明李诏为何如此退让,便也让了一步:“你听到了,我想着你确实会来怪我的。”从袖中拿出一物什,摊开手掌,拿到李诏面前。

是一个已经洗干净的空锦囊。

那日他知自己将话皆听去了?

李诏望了半刹,心中酸楚忽地涌入,努力让自己不要动摇,开口却混入了一些哭腔:“那日我落在宫里了,回府了以后怎么也找不见。我也并非有意听你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