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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报 姬二旦 1026 字 2022-10-17

扶摇楼。

转轴拨弦,琵琶清音入耳。浅吟低唱,络纱飘摇掩目。

一人喝得酩酊大醉,走路摇晃不知轻重,被楼里的楚腰女半搀半扶地走了出来。

隔着一些远,李诏只觉此人有些眼熟,却一时记不起是何人。

而在楼外那人乍然发出洪亮笑声,引人纷纷侧目,笑着笑着却又猛然抱着绑着罗带的廊柱干呕了起来,整个人险些狼狈得栽到在地。

边上的女子轻轻皱眉,嫌弃之色油然,却没在肢体上表露出来,看来是不敢显露出一丝一毫的心下一言难尽。

只见那吐完了的中年男子双颊通红地抬起了头,发丝尽乱,顾不得擦拭,却停下了动作,直盯着前方。

李诏在一旁观戏,心中痒痒,不晓得发生何事,偷偷探出半边身子,欲知后事,去做了一回好事者,看一看这热闹。

却不想那人眼光所及的方向上,仅有一位骑着高马的冷峻少年,攥着马缰,眉目冷静,眼底如霜。

他还是裹着一身的素衣,彩色障泥顺垂下来,双腿夹着马肚。少年捏着绳的指节尤为突出,眼里是毫无温度的漠视。

紧闭双唇,沉寂许久,终道:“父亲以为丧期无数。”

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树,丧期无数。后世圣人易之以棺椁,盖取诸《大过》。

轻轻易易地讽刺元瞻是野蛮粗鄙的下贱之人。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元瞻笑着撑了把地,起身,抬首仰视那位踞坐高马的少年,醉酒道:“往后你有你的君,便不必认父子了。”

而少年似是被这句话刺中逆鳞一般,面色铁青,瞬时立刻挥了鞭,转身纵马即走。

唯留一个满须污秽的父亲元瞻,空落落地抱柱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