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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报 姬二旦 990 字 9个月前

元望琛黯然眼色微动:“多谢孙太医,好过坐以待毙。”话中率直旷荡,也不留情面与客气。

章旋月与李画棋迟迟没有进屋。元望琛坐在床沿的椅子上,盯着李诏毫无缓和的面色,为劝说自己求一个心安一般,笨拙又小心地把手伸进被褥中,轻柔又迟疑地覆盖过她的手背,缓缓地抽回手。

他晓得自己的陪护无用,能做的更是少之又少,却迈不动步子离开这里,一旦走远,便焦灼心乱。

元望琛自觉自己是一个自私之人,却被李画棋指为无私。

与章旋月讲完事的李画棋只进屋瞧了李诏一眼,便别过头去不忍再多停留,双眼通红。临走前她唤了一声少年的名字,似是有话要说。

元望琛将之送到医馆外,而闻李画棋道:“这本是我们自家的事,得元府不计前嫌,鼎力相助,我兄长的事才有眉目。远西王爷的虎符已在事后交还给官家,他是个置身事外的聪慧之人,若邹若能想明白,便不会有大动干戈的无妄之灾。远西王的那位幺女也不必做招安的牺牲品,往后接她进临安,甚至还能以公主之礼相待。”提一嘴赵樱,更似是在探他口风,“不该作茧自缚。”

少年看向李画棋的透亮的双眼,心知肚明眼前人亦非善罢甘休之徒,只是顺其意道:“人人皆有妄念贪欲,过犹不及,则是作茧自缚。”

李画棋听他所言,并不发表意见,又对他道:“先前你去巴蜀时,觉察云南余下军力近来的骚动,官家与太子知晓后,已有意令我家王爷出面去平定内乱。此事若成,真大学士那儿亦可通融几分。”话到最后,或是想到了如今李府的处境,她嗓子似黏连在一起,颇为触动地道:“望琛顾全大局,周到细致,诏诏有你,何其有幸。”

若非如此,李家上下便是孤立无援的境地。

“今日所为,是她所愿的,亦是我应做的,”元望琛闻声,缓缓地眨了一下低垂的双眼,与李画棋道,“年少时承蒙李家人照顾,而我却并不懂事。而眼下,我只想她能快些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