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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报 姬二旦 952 字 9个月前

少年玩着她的一缕头发,静默了片刻,倏忽而言:“我从来都不怨恨你。”

“?”这话显然更出人意料。李诏只觉自己长久以来的内疚都像是自我演绎的一场错觉,根本不必要,且为的只是让自个满足一般。而少年像个局外人一般,在她自以为是的幻想中,配合她演完了这场戏。

元望琛解释道:“小时候,是我自己下的河,也是我的咎由自取了。”

“可倘若我不起性子喊你下去,倘若及时叫人过来,倘若不心虚跑开,你如今就不会有耳疾了。”李诏道,“你耳朵到底不如他人了。”

“那时怨恨的是自己太小太无能,对你的期待与认识太高。彼时唯有自己一人时候,便想明白了后悔无用,唯有接受事实,勤勉治疗。”元望琛将过去与现今分得明白,丝毫没有缅怀,与沉浸在过去不怎么想长大的李诏不一样,“我幼时太医署去得亦频繁。”

前者是主动成长,后者是被动长大。

李诏闻言自比,颇有些相形见绌之感,对之又平添几分佩服出来。再反过来细咀这两句话,李诏忽然从中找出了一个疑惑:“医馆去得勤,是而原先便认得管中弦?”

“……”少年此时此刻,不太理智地不想听到第三人横亘在他二人中间。

李诏没看他神情,自然觉察不出这情绪的微妙变动,自顾自地讲:“你晓得他是毒王弟子么?”

“晓得。”少年语气实属不善。

李诏还继续道:“你二人脾气一样臭。”

“别拿我将他作比。”少年将头埋在李诏头发间,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