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诏有太多想问,不晓得元望琛究竟知不知道,心中回旋许久,又怕少年等她开口失了耐心,千言万语待说出口时,却只剩下:
“你是一个人来的?”
霎时,元望琛似是释然地笑了笑,看着她却说出她根本不想听到的答案:“我同赵樱一起来的。” 似是刻意一般。
李诏愣了片刻,点了点头,文不对题地说了一句好。尔后又颇有些不服气地道:“公主府都建好了,郡主回来做什么。”
少年道:“她说要同王妃见上一面,也好将府中的冰扇带走备着过暑。”
借口。
李诏心中笃定地冒出这两个字来,面上却还是笑笑,一派和气的模样,四周顾盼了一圈:“怎么也不见她人?”
“郡主晕船吐了一路,应是已经躺下了。”元望琛仔细瞧了一眼李诏的脸色,微微低头贴近她耳侧,又轻声问,“你还好吗?”
她强作镇定地回答:“事先服用人丹和姜片了,便无事发生。”
“走之前,舅舅与我说了,你也要来巴蜀医术论道,”元望琛也坦白道:“只是学医月余,修为尚浅,却做事躬亲。”
这话看似褒奖,在他嘴里说出来,倒显得更为刻薄。
李诏有些不快,似是努力做事,却被认出了自个的弱点,也记起太医署设在太常寺下,而元望琛的那位舅舅是容侦是太常寺副使,分管太医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