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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报 姬二旦 978 字 9个月前

“那你原先为什么欺负元哥哥?他也不乖么?”

他好似要为人出气,伸张正义一般。

“我……小时候不懂事,比你还小呢,我以为那是和人要好,所以玩闹。”李诏头大,羞于解释:“现在都过去了。”

李询不情愿地道:“哪里这么容易说过去就过去,别人对我的好坏,我都记得,无法抵消。”

李诏闻言霎时陷入沉默,不作声。见此,李询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有些惶恐不知所措的向元望琛求助。

元望琛又有什么能耐呢?他停下脚步眼瞅着微微着颔首的李诏,费尽心思从脑中搜刮出一句安慰人的话儿,却是对着李询说出口的:“我记得更多的,是你阿姊对我的好。”又觉得自己忸怩,像是不情不愿的样子。

话毕只见李诏猛地抬头,眼色古怪,略怔地看着他。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实则是极其玄妙捉摸不定的。彼时两人好似水火不容,针尖对麦芒,这是因为有偏见;而日后真正接触下来,冰火即便消融,却又大多会如浇灭一般偃旗息鼓,这是因为有误解;要重新在一段已经被损毁的关系之上再度构造新的情谊,推倒重建,却又怕回不到从前,怕无法对等,怕情深不寿。

李诏在与元望琛相处中,耗费了太多的精力,导致如今的一个局面就是她反而不知应该如何行动。是听循理智,还是任凭冲动?继而陷入两难局面,畏首畏尾瞻前顾后起来。

交错在面前的阻隔难题太多,时而较真一往无前的她做不到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旷达释然,反倒以为这是不负责任的自由散漫。她想着自己是否已经长大,总归应学会“知难而退”这四个字。

不知不觉就到了李府门口,府门上是新贴的春联,门楣边上的灯笼被风吹得横冲直撞。

李询睁开半阖着的眼,思觉已归家,便与元望琛提前说了再会。然而李诏的一颗心还是高高悬着放不下,只觉得今日未将心中话说出,情绪无法纾解,会睡不好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