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张樾才匆匆回府里,小高从阴影里走出来,进了屋,在外间的地铺上和衣而卧。
翌日黎明,张樾三人出了城门,并没有立刻急着走,而是在官道旁的小树林里藏了起来。他们今天没有着锦衣卫飞鱼服,但也是方便骑马的曳撒。
“他们也是要赶早的,昨晚我过去看,他们的马车、行装都收拾好了。”
花荞这才知道,张樾是真的起了疑心,他昨晚去了汉王府。他又说:
“我还有两个手下,他们等在汉王府附近,会跟在他们后面一起出城。”
果然城门口排队等着进城的百姓被赶开到一边,汉王的车队浩浩荡荡的出了城。
小高奇怪的问:“这次汉王出行的架势,为什么要摆那么大?而且那些持仪仗的人,明显都不是普通的仆役。”
“有眼光。那些应该都是他手下的精锐。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这是要施障眼法。我昨晚就是要去确认这件事,等到半夜,也就听到他们今天要分开走。”
“听听到?”花荞不解的说。
“锦衣卫第一绝招:听墙角。怎么?没听说过?笨!走吧,他们过来了。”
他们出了树林,那两个锦衣卫校尉,竟然赶着一辆小马车。
“一会小高赶车,你一个姑娘家,几千里迢迢,骑马太辛苦了。”看见花荞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张樾哈哈笑道:
“不要太感动!是因为汉王他们的速度不会太快,我们骑马慢慢跟着,过于明显。我们有辆马车,就自然多了。”
说是这个道理,在小高心里,这个经常嘴上占便宜的“舅公”,分量又重了三分。
走了两天,到了山东境内,晚上在驿站休息的时候,张樾带出来那两个锦衣卫校尉匆匆来报:
“大人,您猜得没错!他们分兵了,骑兵向南,大约有两百人。车马里坐的王妃家眷还在驿站,应该明日便往乐安方向走。”
张樾正在和花荞下棋,他们用的是围棋黑白子,却是和围棋不一样的玩法。那是阿爹教花荞下的五子棋。
花荞也教呼延锦下过,只不过,呼延锦太笨,除了刚学会的时候赢过她两次,以后再也没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