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阳默不作声,蹲,握住了王倾的手,道:“我从未做过浆洗之事,不妨让我试试?”
王倾的手一烫,眼里的泪也险些忍不住了,他道:“你总是这般照顾我。”
“分明是你照顾我,”沈朝阳将长衫从王倾的手中夺走,半蹲着身子,细细地搓洗着,“你为我洗手作羹汤,又为我亲自浆洗衣物,我娶你为妻,未曾让你享什么福气,却总连累你为我受累。”
王倾甩了甩手,任由水珠从嫩白的指尖滚落,道:“为你做任何事,我都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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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状态不好,明天补。
第九十九章
“但我舍不得你太过劳累,”沈朝阳三两下便将外衫上的血渍洗去,又起身换了一盆水,开始清洗衣服上残留的泡沫,“去门外看看,若是有人来了,就告知他们,延后半个时辰开会。”
王倾咬了咬嘴唇,只得道:“好。”
沈朝阳清洗干净了这件外衫,又挂在了晾衣绳上,他垂下手,手指尖已然覆上了一层黑。
他习以为常地用异能压了回去,捻平了衣袖上的褶皱,但走了不过七八步,胸口就传来剧痛。
他不得不扶住了墙壁,不受控制地呕出了一口鲜血,红艳艳的血弄脏了他新换上的外衫,好在外衫是黑色的,勉强能遮掩过去。
自昨日沈朝阳下了不限制民众离开的命令,一夜之间,墨城境内就出走了四万人,这还是正经通过守卫离开的,悄悄通过其他途径离开墨城的民众,远比这个数字要来得多。
沈朝阳已经尽力了,但他顾不上所有人,末世以来,有人过得好,有人自然过得不好,他们迫切地寻求出路,而他们眼中的出路,却并不在墨城。
纵使士兵苦口婆心地劝诫他们,同他们言明其他城池范围内,民众的日子亦不好过,他们也并不愿相信。
或许也不是不相信,只是总归需要一个幻想,才不至于熬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