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朝食之后,慕远与纪谨便进宫面圣谢恩去了。
两人进宫时大朝已散,便由内侍引着径直去了御书房。薛昶早已在御书房等候,待两人谢过恩后,便看了座。
薛昶自是有些好奇纪谨新婚的感受,不过当着慕远的面,也没有多说什么,随口问询了几句,便转了话题。
薛昶道:“如今,扶桑与高丽的使节和棋士都已在来朝的路上,而距离三国联赛也不到三月,云直可有取胜的把握?”
慕远道:“棋局变化难测,未下之前不敢夸下海口。听说扶桑此次出战的棋士除了去岁来访过的藤原哲也王子,还有其师小林雅之与师兄宫本熏,可见哲也王子的棋力在扶桑可排前三。至于高丽,据说这些年来国主崇尚弈道,很是培养了一些棋士,只是毕竟时日尚短,实力上应是不如扶桑,此次大约是叫扶桑怂恿着一起向我大齐挑战,或者也未尝没有一试身手的打算。”
薛昶点点头:“不错,倒是做了一些功课。藤原哲也曾败于你手,若是让你对上其师小林雅之你有几分把握。”
慕远抬首,眼神难得地凛冽端肃起来,肯定道:“全力以赴之下,十分。”
薛昶抚掌而笑,很是满意:“很好,未战先言胜,气势不可落于下乘。若是由你来选,另两位迎战的棋士,你心中可有人选?”
慕远毫不犹豫地道:“时远兄自然要占一席。”
薛昶肯定道:“程时远的棋力自不必说,藤原折也尚要避其锋芒,当是有些不如。只是,扶桑只怕早已料到你与程时远会出战,小林雅之与宫本熏当是你们的对手。你与藤原折也正面交手过,依你之见,除了你与程时远之外,待诏所可还有人能胜过藤原折也?”
慕远犹豫了一会儿,才道:“藤原哲也棋力不俗,又深研新规日久,若在待诏所内选择,除了臣与时远兄,其他人恐难有必胜的把握。”
薛昶微微皱眉:“此番联赛,我大齐不仅要胜,更要完胜。高丽不足为惧,却不能让扶桑夺下哪怕一局,否则定要笑我大齐泱泱大国,高手却寥寥。”
慕远沉默半晌,方道:“若要有必胜的把握,臣倒有一人举荐,他的棋力与时远兄在伯仲之间。”
薛昶:“哦?何人?民间还有此等高手!”
慕远:“他叫范世暄,便是去年扬州论枰的魁首,也是净空大师举荐之人。”
“哦,原来是他。”薛昶倒还有些印象,去岁初次诏见慕远时他还特意提到慕远未能在扬州论枰夺魁之事,虽说他早已从纪谨口中知晓事情的缘由,不过是想听听慕远如何应答而已,于是又道,“可是,你不是说他无心仕途,人各有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