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万语仿佛都凝在彼此看也看不够的眼中。
直到墨砚在门外轻轻咳了一声:“爷,慕爷,前头来人催了。”
两人这才起身,一直到上了马,彼此始终交握在一起的手才松开。
回程的阵仗比之来时可就大得多了。
御林军开道。来接亲的以及送亲的数十个年轻俊彦,骑着高头大马,个个相貌堂堂,姿容仪表皆数上乘,本身就已足够吸引目光。更不用说让他们簇拥在中间的两个男子,不论是那一身仿若昭告天下的大红婚服,还是彼此眉目间流转的款款深情,再加上各自出众的外貌,比外貌更叫人心折的气度,都使得闻声而来的路人夹道相迎,争相观看。
后面跟着的除了喜乐仪仗,王府私卫,还有许多平日驻守各地,今日特意前来送嫁的将士。信王在军中的声望向来极高,如今虽不掌兵权,军中尚有不少曾于麾下的将士。信王虽久不在军中,但军中从来不少关于他的传说,如今听闻信王要嫁,大家惊愕之余,更是好奇那个能让信王屈尊的大国手究竟是何许人也。一些正要入京叙职,等待调防的将士索性提前入京,借此机会当一回王爷的“娘家人”。
纪谨素来不是喜欢排场之人,只是对于这一场婚事,他从一开始就不介意人尽皆知,甚至有些刻意为之,是以也便放任了他们的做法。
回程走的是另一条道,几乎绕了小半个京师,这一支迎亲队伍,虽没有十里红妆的奢华,倒也是声势浩大,别开生面。再加上今日成亲的两位新人,不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名气,在整个大齐,能比得上的一只手掌都数的过来,使得闻讯前来围观的,几乎超过了半个京师的人。
也有那初来乍到,不知具体情形,只是跟着过来凑热闹的外乡人,看了半天很是疑惑地问道:“怎么新郎官后面没有轿子啊?新娘子呢?而且为什么有两个新郎官?是有两对新人同时接亲吗?”
旁边立刻有人瞥了他一眼:“兄台刚到京师吧?”
“是,是。早上刚进的城。”
刚刚应声的还想卖卖关子,另一人已经兴高采烈地道:“嘿,哪有什么新娘子,今日成亲的就是两位新郎官。”
“啥?男人还能和男人成亲?”
“怎么不行?!知道他们是谁吗?”
“是谁啊?”
“当今信王爷,还有咱们慕大国手,棋待诏中的首席。还是天子赐的婚呢,谁敢说不可?再说了,王爷与慕首席,郎才郎貌,简直天作之合!”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外乡人一脸被刷新三观的模样,喃喃低语道:“不愧是天子脚下呀,城里人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