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羽裳也有些得意地道:“纪大哥还悄悄告诉我,等来年我生辰的时候,他会把上次那匹小红马也送给我。到时候我请陈师傅也教我骑马。”
慕鸿嘿嘿笑道:“那我们到时候来比赛,你那匹小红马一看就跑不过追风。”
慕羽裳白了他一眼:“谁要跟你比呀。小红马聪明着呢,我就喜欢它那样的。”
兄妹两说说闹闹时间过得飞快。
离开慕府时已是月上中天。
车厢里只坐了慕远,纪谨两人。直到这时慕远才问道:“慎之坚持是嫁非娶,是为了维护我的名声吗?”
纪谨早知慕远有此一问,也并未打算有所隐瞒。他们之间,彼此相知甚深,并不需要谁默默地付出。开诚布公地说清楚,即便是退让和妥协也要明明白白。他们之间自有相处的方式,没有谁为谁牺牲的那一套。
纪谨坦然道:“既然是成亲,在世俗的眼里,总有嫁娶之分。两个男子之间,再势均力敌也好,在常人眼里,也总有一方压倒一方。压倒的一方往往会被赞一声风流,被压倒的一方却难免要被嗤笑几声。我坚持是嫁的一方,便是要告诉世人,在你我之间,占上风的是云直。如此一来,说到云直,人们也只会赞一声,连当朝的信王都能拿下,果真不同凡响。再无人会说你以色侍人,是谁的禁脔。”
慕远沉默半晌,淡然道:“我不在意这些,旁人要说什么便说去吧。”
“可是我在意。”纪谨微笑着,眼神却很坚定,“我说过,我不能允许云直遭受任何的非议,承受任何的诋毁。”
“可若这样一来,受非议的便是慎之了。”慕远认真道。
“倘若一定要有人遭受非议,那便让我来。”纪谨一只手按在慕言的手上,接着道,“听我说,并非因为,我要付出多一点。而是因为,我是信王。我是这个国家,除了陛下以外,最有权势的人。又有谁,敢真正地非议我?便是有,也不敢说到明处。这便是权势的好处。何况,云直亦说过,让人嚼嚼舌根而已,不痛不痒的。再说,一个毫无污点,又权势滔天的信王,更让对手忌惮。站在悬崖边久了,我也想撤回来一些。如此,云直可以理解吧。”
纪谨已经将话说到这般地步,慕远若再拒绝便显得矫情了。
慕远看着他,目光灼灼:“我不会质疑慎之的决定,我只希望慎之知道,我们,永远是一体的。祸福同享,生死与共,荣辱,亦同担。”
心意相通之人,言语,都这般易懂!
临近家门,慕远轻声道:“今日起,我便不到王府留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