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昶的脸色立刻严肃起来:“这等小事,慎之就不必费心了,我定会查一个水落石出,胆敢参与之人,一个都不会放过,绝不让慎之白伤这一场。我定会让那些胆大包天之人知道,天子一怒,是如何流血漂杵的。慎之好好养伤便是。”最后一句声音轻柔了许多。
“好,”纪谨微微一笑,有些虚弱地,“我便等着,看陛下大显神威。”
过了一会儿,纪谨又道:“陛下也很累了,回宫休息吧。有御医在这里,我不会有事的。”
薛昶有些踌躇,看了看纪谨,又看了看慕远。
慕远立刻道:“我会留在这里,照顾慎之。”
薛昶这才道:“那这段时日,你便留在王府吧,朕会嘱咐待诏所,给你告假。”
薛昶又待了一会儿,直到感觉纪谨有些精神不济了,才告辞离开。
薛昶走的时候,带走了所有的大内侍卫和大部分的御林军,不过还是留了一队御林军在信王府,守卫王府的安全。
待薛昶走后,慕远便扶着纪谨躺下,让他继续休息。
纪谨闭上眼睛,心思却未完全停下,过了一会儿,低声说了一句:“云直怪我吗?”
慕远坐在床头的矮几上,凑近了才听清,听清之后沉默了一会儿。
纪谨忍不住睁开眼,目光斜向上凝视着他。
慕远这才缓缓道:“我心疼你。可是,我知道,慎之有慎之的职责所在。换了我站在慎之的立场上,我想我也会这么做。”
纪谨心底微微一松,缓缓解释道:“这段时日,我已经加强了我以及陛下身边的警戒,否则今日的形势会更加惨烈。当时情况实在危急,我也许另有其他可以不受伤的应对方式,可是一时之间,实在想不到那许多,而且也不能保证陛下毫发无损。”纪谨再度看向慕远,诚挚道,“他不仅是我的君主,更是我从小护到大的兄弟。于公于私,我都要护着他。”
慕远叹了一口气,轻轻握住他一只手:“我明白,我懂。”
纪谨握在他掌心里的手微微紧了紧:“我的伤只是看起来严重而已,也是为了麻痹行刺之人,其实根本没有伤到要害,云直不必担心。”
慕远沉默了一会儿,却道:“可是,陛下说,若再偏了半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