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远倒是没有任何迟疑,坦诚道:“他心悦于我,我亦心慕于他。”
“你们,”慕谦正斟酌了一下,“彼此都知晓吗?”
“是,”慕远肯定道:“我们两情相悦,并且都已认定是彼此的唯一。”
慕谦正似乎早已震惊过了,此时倒没有更多的情绪,反而道:“你这孩子一直都极有决断,心里也向来有数。你既然这般承认了,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为父虽然不曾与信王打过交道,但也知道他是极重情的人。为父不会问你是否已经想清楚了,只是想知道,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王爷他,难道能够永远都不娶正妃,不诞子嗣吗?”
慕远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这件事情,我们还从未谈过。不过,我相信,他决不会负我,我亦决不会负他。所以,关于子嗣,只能对父亲说一声抱歉。”
慕谦正摆了摆手:“不打紧,慕家还有鸿儿。你与信王之事,为父大概是帮不上忙的,但求不拖后腿便好。”
慕远歉疚道:“只怕日后,倒要牵连父亲。”
慕谦正笑笑:“有何可牵连的?为父不过是个小小祭酒而已。你不必忧心我。”
与父亲一番长谈后,慕远心里松快了许多。
待面上再看不出异样后,慕远便去向慕夫人请安。
“母亲。”慕远扬起笑脸,取过放在一旁的披肩替慕夫人披上,柔声道,“天气这般寒,母亲可要注意保暖呀。”
慕夫人温柔地笑着,摸了摸他的袖子:“你一个人住在外头,才是要好好照顾自己。”
絮絮地说了几句话,慕夫人道:“从你父亲那儿过来吗?”
慕远点点头:“和父亲说了一会儿话。”
慕夫人认真端详着他的神色,突然道:“你父亲都与你说开了?”
这莫名的话使得慕远又是一惊,他今日受到的惊吓已经够多的,几乎都不差这一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