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棋,慕谦正有些疑问:“你这几局棋,与你之前的那些,棋风似乎大有不同。”
慕远感叹了一声:“赛事漫长,不宜过分消耗精力。能赢的棋,便当速战速决。拖得太久,恐一口气松掉,即便最后能赢,也要多耗精神,并不划算。”
“只是,这棋赛才刚刚开始,这般快便露出更多底牌,岂非给对手更多了解你的棋的机会,也会让对手多几分把握?”慕谦正担心道。
慕远自信地一笑:“父亲放心,我的底牌远不止于此,他们尽管研究。且不说能不能看出我的破绽,便是能看得出,也要抓得到才行。”
慕谦正捋了捋胡子,笑道:“狂傲!希望我儿亦有这狂傲的资本。”接着话题一转,“去见过你母亲了?”
“嗯。”慕远点点头。
“鸿儿羽裳呢?”
“先来见过父亲,等下再去看二弟小妹。”
慕谦正点点头,突然问:“鸿儿羽裳口中的那位纪大哥,可是?”
慕远心里“咯噔”一下,见父亲脸色肃然,恐怕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便点点头:“正是信王。”
慕谦正倒吸一口气,他虽有所猜测,不想慕远却承认得如此痛快,蹙了蹙眉,又问:“你们何时相识的?”
慕远道:“那时,拜访了净空大师之后,回程的途中遇到的。”
慕谦正若有所思:“难怪,那日在书房,你问我信王的事。你那时便已知道他的身份?”
慕远承认道:“是。其实在灵隐寺时,便有一次偶遇,不过是我知道他,他不知我。后来在西湖边上相遇时,他并未表露身份,我也不知后来还有机会再遇。是以当时未对父亲言明。”
慕谦正摆摆手:“你不说,是对的。”想了想又问,“听鸿儿羽裳的意思,信王对你十分亲厚?”
慕远心里顿时涌上一股隐秘的甜意,又何止是亲厚这般简单?面上却是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是的。”
慕谦正起身踱了几步,复又转过来道:“信王为人坦荡,你又只是一介棋士,他与你交好,应当是真的欣赏你。罢了,信王权倾朝野,若是真有什么事,他也护得住你。只不过,若是信王没有主动明示,你也不要吐露与他交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