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位侍卫统领对待这慕先生,态度如何?”
言钰想了想:“他们同席而食,说话不多。那位凌统领素来冷着面不爱言语,大多时候都在驾着车,他对老师态度友善却感觉有些距离,老师对他亦是如此。”
“这便是了。为父虽然并未怎么与这位凌统领打交道,也知道他这个人冷面冷情,只对信王唯命是从。何况信王府的马车,若非信王授意,怎会让旁人使用,还让信王府第一侍卫驾车。信王哪,这么高孤泠远的一个人,要怎样的人才能与他交好!”
“那么父亲觉得老师是个怎样的人?”
“也许纯然真率,也许深不可测。为父阅人无数,一时竟也无从判断。不过无论如何,绝不是能让人小觑的人。对了,他的棋艺真的如你说的那般高么?若是为父荐了他去待诏所,他却未能立足……本想送信王一个人情,反倒惹得不虞,岂非不美?”
“父亲尽管放心,其他孩儿不敢说,若说棋艺,老师绝对是上上。依孩儿所见,备选自不必说;便是棋待诏里,老师也不遑多让;恐怕便是那程时远,老师也可能有一战之力。”言钰说得极有信心。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程时远便罢了,能胜过其他待诏也足够了。”
言阙应着,不由又想起方才别过的那个青年,那般从容淡定,不卑不亢,又仿佛洞若观火的姿态,究竟是真的纯粹,还是太过深沉?
不论如何,这弈林,甚或是朝堂,都要掀起一番波澜了吧。
第65章 七坊十二巷
次日, 言钰果然如约而来。
“老师,您初到京师,还没有出去逛过吧, 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言钰一扫昨日跟随父亲时的乖巧安静,恢复了活泼的本性。
前日午后方到的京师, 休息了半日;昨日为了等候言家父子也一直留在家中;今日一早又迎来了言钰。到目前为止, 确实还未出过家门。
慕远来到这个时代, 已然半年有余,一路从钱塘到扬州, 再到京都, 算是走过不少地方,看过一些风景。来京师的路上,他也曾想象过,这样一个盛世的京都是什么样子的,真正置身于此时,便感觉和自己想象的有些一样,又有些不一样。这很正常。
慕远笑了一笑:“为师对京都不甚了解,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不如由言钰你来引荐吧。”
言钰展颜笑道:“那学生就带老师和天元师兄好好看一看咱们上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