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跳井自尽了。
若不是江逝水自以为足够了解他,否则他真以为李重山这副模样,是要哭了。
江逝水没由来地觉得他二人这样很可笑,自己好笑,李重山也好笑。他抬高了手,难得地摸了摸李重山的发顶:“你回去把冠子戴上吧,现在这样怪怪的。”
他一醒来就发现江逝水不见了,哪里有时间梳洗。现在听见江逝水这样说,也不恼火,一把将他抱进怀里,或狼或犬,都收起獠牙,在他颈边蹭蹭脸,使劲摇晃着代表顺从的尾巴。
镇南王名叫容怀,年方二十,接替父亲的爵位,镇守南疆。
他与小皇帝容淳定下约定的第二年冬天,他进京述职,江逝水才与他见了一面。
那日江逝水带着容淳与燕郎去折梅花。容淳抬手攀住枝叶,摇落梅花上的碎雪,他力气小,摇了两下没有晃动。有个人握着他的手,帮他把花枝子折下来了。
眼前的花枝被拿开,容淳才看清楚来人,惊喜地喊了一声:“王叔!”
来人一身云纹素衣,就像是从南边飞来的白鹤,身上还带着崎岖山岭独有的云烟。他含笑望着容淳:“陛下都这么大了。”
容淳匆匆应了一句,扭头喊道:“逝水哥哥,你快过来!”
江逝水抛下怀里的梅花,从梅林那头跑过来,脚边扬起碎雪:“怎么了?是不是摔了?”
看见还有别人在之后,他就停下了脚步。容淳拉着容怀上前,江逝水站在梅树下作揖,花影疏疏落落,映在他的衣上,是再精巧的绣娘也绣不出的暗纹。
见过礼,两个人都没什么话可说,直到容淳扯着容怀的衣袖,要他附耳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
容怀脸色大变:“陛下怎么能……”
“没关系的,逝水哥哥又没有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