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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山还站在屋子里,背着双手,冷眼看着,不曾挪动半步。

而后吴易派去喊孟叶朴的人回来了,正好让孟叶朴给江逝水看看。李重山仍是一言不发,带着人走了,经过他身边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血珠滴在江逝水的衣襟上。

江逝水的房间被砸了,老管家怕他看着难受,连忙给他换了间干净屋子。而孟叶朴坐在江逝水面前,正往他的伤口上撒药粉。

他却只是靠着软枕发呆,连眉头也不皱一下,直到孟叶朴帮他包好伤口。

孟叶朴收拾好药箱,站起身,张了张口,大约是想帮李重山说话,但是不等他开口,老管家就把他请出去了。

门扇响了两声,老管家送走他,重新回到江逝水身边,洗好巾子,帮他擦脸擦手。

江逝水恹恹的,没有什么精神,只是看了一眼,就随他去了。

一时间默默无言,老人家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目光慈爱又温厚。江逝水眼眶一红,但很快就忍住了,他深吸一口气:“我没事,您老放心。”

话不多,老管家只是嘱咐他好好休息,然后帮他把被子掖好。

江逝水合上双眼,很快就睡着了。

晚些时候,老管家帮他把饭菜端进来,他披衣坐起,喝了半碗米粥,有了点精神。他放下粥碗,思忖道:“派个人去桐文巷走一趟,悄悄地去,告诉兄长,收拾收拾东西,先回家躲一阵,马上就走。”

今日李重山发了那样大的一通火,江逝水听老管家说了前因后果,大约也能猜到一些,再不让梅疏生跑,只怕下回被砸破脑袋的就不只是自己了。

他抿了抿唇,又道:“我精神不济,粥棚那边,有劳您老多多留心。”

老管家点头应了。

“我早晨同李……李将军说过了,他会开仓放粮,粥棚不会歇火。他应当不会食言,倘若、因为我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