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在这个贫民窟里,能上学是件十分奢侈的事——管金山是木匠,这几年赚了点小钱,也 就能供孩子上学了。
管红人笨,只能在家做些杂活,香兰有时候给她接些大户人家要洗的衣裳,但她力气大,经常洗坏了,后来 就不做了。
商澜盯着侃侃而谈的香兰看了许久,忽然问道:“你对你的儿子可能要养管红的老,有什么想法?”
香兰很敏感,立刻叫屈道:“官爷,我可没起过坏心啊。她一个姑娘家, 就算吃的多干的少,一大年也要不了几个钱。奴家说句难听的, 就当个牲口养了呗,摊上了也是没办法的事。”
商澜笑了笑,一个一米七八的粗壮的年轻女子,智商不高,不会看眼色,孔武有力却不干活,养一辈子不好养啊。
“奴家说的都是真的,官爷,你可不能冤枉奴家啊。”香兰见商澜笑得不善,吓得站了起来,声音也响亮了,“奴家养她到十九岁, 就算是条狗也养出感情了,更何况大活人呢,官爷可不能冤枉奴家呀。”
管金山也白了脸,双膝一弯 就跪下了,“官爷,我是管红亲爹,不可能杀她。”
商澜道:“我只是问问你们的想法,并没有说你们杀人。”她看向管金山,“你们在京南的临水镇有亲戚吗?”找到尸骨的地方离临水镇很近。
管金山摇摇头,“临水镇在哪儿?”
“在黄龙河畔。”商澜站了起来,说道:“我去和其他人谈谈,你们歇着吧。”
“黄龙河,没有。”管金山把商澜等人送到门口,目送商澜进了上房。
管家老太爷和老太太都还活着,六十多岁,精神矍铄,说话利落。
商澜还没进门,二人 就备好了茶水,态度谦卑而又热情。
上房比西厢房的陈列还要好些,这说明管家在尊老上做得不错。
商澜道:“我的来意,想必二老都知道了,对管红走失一事,你们有什么说的吗?”
“唉……”老太爷叹了一声,“那孩子命苦,一生下来 就是傻的,他的几个弟弟本要养她老,她却自已想不开,跑掉了。”
商澜道:“她不是想不开跑掉了,而是被人杀了,老太爷觉得谁会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