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镇离陆洲不远,马车走得也快,半个多时辰就到了。
王力带商澜去客栈,黎兵带其他锦衣卫去查仵作。
客栈掌柜和伙计给出的证词与商澜所言出入不大,王力只是不明白商澜为何不住免费的驿馆,非要花钱住客栈。
商澜也不解释,带着他重新走了一趟驿馆。
驿丞手下有个十七八岁的长随,对商澜极热情,见到她就像恶狼见到绵羊,贴上来就走不动路了——一路相随,眼神乱飘。
原主只住一晚就离开了这里,在南街找了个物美价廉的小客栈。
从驿馆出来,王力说道:“他这是八百年没见过母的咋的?什么东西!依着我,两个大耳刮子扇过去,保管老老实实的。”
商澜哼了一声,“我一个外来人,六扇门小吏,孤立无援,哪来的底气呢?”
王力有些悻悻,“这倒也是。”
棺材铺在城南西头,挨着城墙的一条街上。
商澜下车后,恰好碰见几个神色哀戚的年轻人抬着一口薄棺从铺子里出来。
“老张绝不是轻贱自己的人,大侄子还是报官吧。”掌柜追出来,急赤白脸地嘱咐了一句。
老张。
商澜心思一动,那仵作恰好姓张,难不成是一个人?
掌柜嘱咐完,招呼商澜进门。
商澜问:“那人也是横死吗?”
“可不嘛,唉……虽说是人都有这么一天,只可惜死的不太体面。”掌柜叹了口气,抬手指指不远处的老槐树,“吊那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