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戴着斗笠混进看热闹的人群中,略一搭眼就认出那具尸体正是慕容飞。
冷冰冰的推理变成了血淋淋的现实。
商澜感觉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揪了一下,疼得直打寒颤。
她压低斗笠,闭上眼,深呼吸,散掉泪意,重新把视线落到那具熟悉又陌生的尸体上。
因为在水里泡了半宿,尸身有些膨胀、发白,脸上、手上有淡红色尸斑,手指干净,指甲无泥沙水草等异物,嘴唇、指尖颜色正常。
从尸体的表面征象来看,慕容飞不是溺亡--商澜在刑警队时,经常跟法医混,对常见的尸体征象了如指掌。
围观的乡民五六十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话,闹哄哄的。
“邪性,今年的水不算大,怎么就淹死人了呢?”
“为了捞鱼吧,不是说上游水库里的鱼跑出来了吗?”
“大半夜的捞鱼?我看不至于,也许是不想活了吧。”
……
其中一个员外模样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扬声说道:“死者为大,乡亲们别瞎猜了,有没有人敢去翻翻他身上?”
几个水淋淋的年轻男人嬉笑着推让一番,最后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站了出来,“我可以去,但咱先说好了,要是翻到银钱……”
“翻到银钱你就多分几个。”那员外明白他的意思。
“那行。”壮汉上了前,在慕容飞的胸口、袖子和腰带上摸了几下,笑嘻嘻地道,“有钱,还有块牌子呢!”
他搜出七八块碎银和一块赤红色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