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看。”
阮悠恬看得忘了神,“谢谢你,哥, 我从来没看过这样好看的日落。”
杨新柳转头,“不客气,回去吧,晚上风凉, 明天早点起来看日出。”
阮悠恬很是期待,连忙称好。
如果说日落是绚烂地消亡,那日出就是灼眼的新生。
——远处的天光丝丝缕缕地透过清早的云层, 被云絮削减了热度和光亮的金线斑驳地投向大地, 灰白色的天空被金色利刃一分为二,两方势力相互搏击, 拉扯间更多的金色波光粼粼般投下,笼在人的身上眼前,像是镀了一层透明的金色玻璃罩,又好似有着穿云般的柔软。
清早气温低,阮悠恬身上披着杨新柳带过来的厚外套,两人坐在车前盖上, 盘着腿,等待见证最后的较量。
终于——
较之前n倍增长的耀眼光芒喷薄而出,太阳一跃而起,大片大片地毫不吝啬地挥洒着灼人的光线,阮悠恬透过指缝看过去,逆着光,好像心脏也被这热度灼了一下,满腔滚烫。
大自然的瑰丽在日夜轮转中变化,阮悠恬呼出一口气,感觉解开了他压在心里多年的心结。
他的过往就如同昨晚的落日,今日初升的太阳也不完全就是昨日的太阳。
他在重复生活,却步履不停,每日都不完全是昨日的自己。而昨日种种,没追来现在,也只会属于过去。
他本就不应被过往囚困,他的身上有着不可更改难以磨灭的成长印记,但也是这所谓成长,造就了今日不曾想象的自己。
阮悠恬想,他以后不会在黑夜里突然伤神,因为每一个未到的明天,都有前夜无可比拟也无法掩埋的希望。既然有希望,那他就没有理由再纠结彷徨。
年少的别扭和矛盾,在日落日出中悄然化解。
阮悠恬看向杨新柳,轻声说道:“哥,谢谢你。”
杨新柳感觉阮悠恬好像整个人一下子卸下了什么包袱,但他深觉自己不该问下去,只是回问道:“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