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还是让白桦进去,还塞给他一束盛开的鲜花。
白桦按照护士的要求套了防护服和口罩,从吹风消毒的安全门走进去。
他一步一步靠近病床,渐渐看清床上仰躺着的人。
傅乔看起来很安静,一张露出来的脸雪白雪白,嘴唇是浅淡的粉色。
忽略掉他全身的监护和不断滴滴作响的仪器声音,傅乔看起来就像每个安静睡觉的早晨,下一秒就要醒来,抱着他说早安。
白桦将床头的花瓶换了一束鲜花,安静的坐在床边,珍惜而贪婪的凝视傅乔。
他们说傅乔可能醒不过来了。
但白桦一点也不相信,他很认真的觉得傅乔很快就会醒来。
为什么傅乔要遇上这种事呢?
白桦始终浑浑噩噩,他想起他为什么要跟傅乔提初四约会,害傅乔那一天出门。
傅夫人给他一枚戒指,上面镶嵌小小的五角星粉钻,内侧刻着bh的缩写。
戒指的双层镶边内侧隐隐发黑,白桦认得出来,那是干涸之后的血迹。
他不敢让自己去想傅乔当时的情况,那太难受了。
傅夫人让他多在傅乔耳边叫他的名字,这也是医生给出的一个或许有希望的选项。
白桦不敢靠得太近,他用隔着手套的手指去轻轻碰傅乔的手。
隔着一层塑料和一层纱布,触觉都是迟钝的,但傅乔的手很凉,像是在大冷的天陪他玩雪之后才有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