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于是很满意的回了家,在窗户后面看着傅乔渐渐走远。
大雪好像随着深夜变得肆无忌惮,傅乔帽子上的毛毛都挂着雪,大概是冷了,他两只手带着手套捂住头,步伐很快的走出白桦的视线范围。
清晰的脚印黑黑的印在无暇的雪面上,黎明将至,新的一年第一缕阳光即将升起,照在下了一整夜的积雪上。
白桦和母亲是小学时搬到这所城市,他们举目无亲,并没有需要去串门的亲戚。
初一开始,母亲继续回到了打扫的单位上班,每天晚上都是天黑了才到家。
白桦主动承担起早晚饭和家务,每天做好了饭菜等母亲回来一起吃。
白天他没什么事,只能做题,结果初二就把留的作业做差不多了。
小小的家没什么好收拾的,再努力打扫也发暗的墙面连遮风挡雨都是勉强的。
初三那天,白桦在日历上又划掉一天,他炒了蔬菜等母亲回来。
他满心都被第二天的约会挤满了,心不在焉吃掉晚饭。
母亲在饭桌上又嘟囔自己最近腿疼,白桦听到了却没怎么细想,只让她穿厚一点,等到自己上了大学就可以兼职赚钱,她也不用这么辛苦打工了。
关灯以后,白桦把小闹钟摆到床边,睁着眼睛听滴滴答答的声音,夜光的秒针慢悠悠的转动,不慌不忙的跑过他十八岁的最后几分钟、几秒钟。
淡绿色的荧光缓缓合并到正中央,白桦在闹钟响起之前关掉铃声,在心里默念。
“白桦,19岁生日快乐。”
他将一直戴着的粉水晶手链按在手心捂在胸口,翻了个身。
窗外月色朦胧,寒风作响。
白桦闭上眼睛,祈祷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