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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桦猛地转身,手心攥紧,一手凉湿的汗水。

傅乔似乎刚刚打篮球回来,短袖球服冒着热气一样,男生将汗水打湿的额发抹上去,露出额头和一双清澈的眼睛,似乎很开心的对白桦说,“我看你吃了很多,是喜欢么?”

“那我以后烤出来的饼干蛋糕都给你吃行不行?”傅乔笑起来,眼睛都微微眯起,旋即有些抱怨说道,“我家人都嫌弃我做的难吃,还是你有品味!”

白桦紧绷了许久的肩膀落下来,他虚弱应道,“好。”

傅乔走近几步,将剩下的饼干塞给白桦,“那你要记得每天来吃,不可以反悔。”

回忆之所以美好,因为他被人为修饰过。对于白桦来说,有关傅乔的一切回忆都好像涂抹一层蜂蜜,有着少年心事的甜蜜。

可他不能总靠着一点点回忆度日,何况这些回忆傅乔恐怕一点不记得,甚至没有认出他来。

给予他希望又让他失望,傅乔牵动他的全部心神,他无法抵抗。

回到家接近深夜,母亲打完第二份工都回来了。

白桦心烦意乱,推开门时还是惊醒了刚刚躺下的母亲。白桦深吸一口气,站在门边。

母亲果然问他去哪了,比平时打工晚回来两小时。眼看白桦吞吞吐吐说出上来,母亲脸色越来越沉,让他把这几天打工的钱拿出来。

白桦照做了,数目是对的,可他还是害怕的发抖。

他不敢抬头,不敢去看母亲意料之中阴沉难看的脸色。

一个耳光狠狠扇到白桦侧脸。

紧接着又是母亲的陈词滥调,说白桦他爹是多么可恨丑陋,母亲带他生活又是多么不容易,最后,母亲要白桦保证以后按时回家,不做学习以外的事情。

从小到大,这些话白桦听了太多遍了。他一直清楚母亲独自抚养他长大很辛苦。她不是不关心白桦,可是这关心也带着枷锁,只会将白桦缠缚的更紧。

白桦一言不发,他只是捂着脸沉默着,那里被红痕覆盖,只剩下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