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衍以剑支身,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道:“可惜这一剑尚未大成。”
萧正则颔首道:“的确可惜。”
昭衍抬手拭去唇边血迹,强行压下内伤,举剑道:“继续?”
“到此为止。”萧正则道,“我本想取你性命,但你使出了这一剑,便让我舍不得在今天杀死你了。”
昭衍面色不变,道:“即使我为杀你而来?”
“是。”萧正则敛了笑,“我问你一句话,你如实答了我,就算抵了这一剑。”
昭衍已知他要问什么了。
“告诉我,‘昭衍’是你的真名吗?”
庆安侯府门前新添了一重白幡。
短短十日间,萧胜云、萧正风父子先后离世,这一门正房嫡出血脉只剩下个无知稚子,委实祸不单行。京中各家官宦权贵闻讯,摇头唏嘘有之,幸灾乐祸有之,更多的人则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认为黄口小儿守不住偌大家业,万般恩荣福荫还得落在萧正则手里。
因着初二那场风波,这回亲往侯府吊唁的客人少了大半,多数是派了家中子侄代为添礼致哀,而萧正风去时尚未袭爵,是以出面主持白事的人就成了萧家族老,少夫人张氏已哭得昏倒,侯府上下俱是哀戚之音,至于其中几多真情假意,便不必深究了。
兰姑从昭衍口中得知了丧讯,立刻带上一队暗卫赶来侯府,一半人潜进府邸伺机而动,一半人散布四周静观其变。守了近两个时辰,来往之人渐渐稀少,未有任何异常发生,兰姑不禁叹气,倒不觉如何失望,毕竟玉无瑕好不容易从天罗地网中逃了出去,哪会轻易再入陷阱?
雨势越来越大了。
去附近打探消息的人手也陆续返回,侯府侧近多是勋贵人家,当日事发后都加强了门庭守卫,整条街说是铁桶一般也不为过,探子们没查到有用线索,倒有个机灵的带了把油纸伞回来,道是从外街边上那家杂货铺子买的。
“杂货铺?”兰姑道,“能在这附近做生意的人必有一对好招子,可有盘问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