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烟萝却不依不饶地道:“说是平局便是平局,我这厢搅乱了一池浑水,你仍是全身而退,咱们可尚未分出胜负呢。”
她语气绵软如娇憨天真的小姑娘,话却比快刀更锋利,玉无瑕微眯了眼睛,旋即笑道:“既然如此,咱们不如再来一局?”
江烟萝却是问道:“阁主何在?”
昭衍往嘴里丢了颗蜜饯,含糊不清地道:“后面演武场,且等着吧。”
现在是寅时末。
正堂内烛火辉煌,演武场中却只有残灯半盏。
前日铺满全场的沙土火炭早已被清扫干净,暴露出下方冰冷坚硬的花岗石地面,一根根铁梅花桩像是一座座高低错落的墓碑,静默地矗立在黎明前的黑暗里。
里里外外的闲杂人等早被屏退,四面高墙仿佛囚牢栅栏,隔绝了一切窥伺,也封闭了全部生路。
没有人说话,只有兵器撞击的声音激烈响起。
“我没有错!”
一声暴喝,萧正风单脚支身,猛地折腰急转,长枪如蛟龙出海,直向萧正则胸膛飞刺而去,后者立在一根梅花桩上,脚下寸步未动,直到枪尖逼至心口,方才抬手一挡,掌中一柄匕首不偏不倚地卡住枪头,“叮”一声,萧正风手腕一翻,枪走斜路,霍地震开匕首,直直刺向萧正则心口要害!
萧 正则脚下一点梅花桩,枪尖甫一刺破衣衫,萧正风眼前便没了对手踪影,他心道不好,枪尖蓦地下沉,身形翻飞而起,险之又险地避过三刀连刺,那匕首长不过一 掌,配合萧正则神出鬼没的身法,连人带刀飞舞如蝶,出刀转锋几乎无迹可寻,萧正风来不及转守为攻,对方又飘忽飞远,落在了一丈开外的梅花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