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歌淡淡道:“贫道闭关多日,未曾听说。”
“晚辈这厢倒有些内幕,此番行动之所以铩羽而归,并非领命前去的杀手技不如人,实乃情报泄露,左轻鸿提前获悉了风声,那晚出现在鲤鱼江的压根儿不是他本人。”昭衍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谢掌门可知那人究竟是谁?”
“玉羊山与鲤鱼江相隔数千里,贫道怎会知晓?”谢安歌微微皱眉,“你要请教的就是这无关紧要之事?”
昭衍唇畔笑意渐深:“表面来看,此事确与望舒门无关,只是谢掌门有所不知,这件事明里是黑道内斗,暗中却有听雨阁的推动,譬如那为两大魔门提供情报、协助布设陷阱之人就是琅嬛馆馆主杜允之,此人是个什么东西……想来,不必晚辈多说。”
谢安歌果然目光一凝。
“听雨阁,翻云覆雨仍嫌不够,看来还想只手遮天。”片刻后,她不无讥讽地评价了一句,依旧看不出心绪变化。
昭 衍故作忧心地道:“琅嬛馆自从武林大会后便在江湖上迅速崛起,这一年来扎根在滨州,可谓是耳目遍地,杜允之也算得上意气风发了,奈何他在外如何风光,内里 还是听雨阁的一条狗,如今办事不力,只怕已上京请罪去了……他这一走,滨州可就群龙无首,若是有人乘虚而入,谢掌门以为结果如何?”
谢安歌负在身后的长剑微微一动,她对昭衍道:“滨州是东海重镇,亦是海天帮根基之地,琅嬛馆不过是外来势力,就算扎根也不能根深蒂固,杜允之走与不走,于滨州而言并无影响,难道没了他在,海天帮就没了耳目?”
昭衍笑眯眯地道:“谢掌门所言有理,倒是晚辈多虑了。”
他像是一时兴起才谈了些闲事,说完这些便不再多言,朝谢安歌行过一礼,转身出了流珠洞。
直到桌上的香柱燃尽,枯木般静立原地的谢安歌才疲倦地闭了闭眼。
微不可闻的脚步声从洞窟深处传来,由远至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