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鸣珂微抬下巴,笑道:“我们的人不够,越州官府却是绰绰有余。”
“官府管不了江湖事,何况是蹚浑水?”
“万寿节将至,各地官老爷都要夹起尾巴做人,唯恐治区内闹开祸事引人攻讦。”李鸣珂冷笑一声,“流霜河附近本就有不少盗匪出没,我只要报官说他们截了送往京城贵人处的货物,将杀手与盗匪混为一谈,官府不管也得管!”
刘一手皱眉道:“此举恐怕于镖局名声有碍。”
“人命大过天,名声算得了什么?”李鸣珂毫不在意地一摆手,“何况我们的镖队常年中转于此,在越州官府颇有人脉,货物又是我杜撰,丢与不丢都在我红口白牙里,借此机会剿了那帮无恶不作的盗匪,拿他们鲜血祭我镖旗,再送本地官吏一番剿匪功绩,更是一举两得!”
饶是老练如刘一手,听罢也不由赞叹李鸣珂这番急智手段。
事不宜迟,众人很快商议完行动细节,各自做好准备出门去了,原本满满当当的客院一时变得冷清,秋娘倒是留了下来,毕竟这院子里除了仆役就是伤患,总得有人看顾。
秋娘转去方咏雩的房间,郎中已经为他上药包扎完毕,正伏案书写药方,她走到床前看了看,只见方咏雩那一身血污已经被清理干净,脸庞依旧苍白如纸,气息却平稳了许多。
她脸色微缓,接过药方看了几眼,亲自跟郎中出去抓药了。
秋娘一走,其他人也退到房门外,只留下石玉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可他自己也是伤病在身,精神大不如往,不多时就背靠床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