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傅渊渟踏入绛城那一刻起,注定了他有来无回,必死无疑。
可他为何在兴奋之余,又感到了忐忑不安?
没有人回答他。
梆子响了三声,三更天,子时至。
腊月廿三,大雪覆地,长河凝冰。
绛城一片死寂。
第二十七章 ·剑来
子时三刻已到,傅渊渟的一壶酒还未饮尽。
哪怕在大雪纷飞的寒冬腊月,他也不喜欢喝煨热的酒,总觉得酒水热过之后变了味道,哪怕馥郁浓香也少了本劲。
傅渊渟晃荡着酒壶,估摸着快要见底,他也不急着喝了,带着微醺酒气只手撑头,眼睛半睁半阖,状似小憩。
一门之隔的廊道上,八道身影悄无声息地接近,五人守窗,三人近门,足下不惊尘,呼吸静无声,犹如八只索命孤魂。
门边两人互相打了个眼色便贴着旁边门框伏地下来,仿佛两个纸皮人,只剩下为首的人站在门前,她一手托着木盘,一手轻轻叩门,柔声道:“宗主,属下来为您添酒。”
傅渊渟缓缓睁开眼睛,他看向门外那道剪影,嘴角轻扬,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