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景老大不客气地躺倒在床上,裹着棉被踏实睡下,这儿的夜静悄悄的,因为临着街,隐约还能听见远处汽车引擎的声音,但一点都不吵,像是某种催眠的背景音乐。被子里有一股子甜味,像是蛋挞,又像是奶茶,和着某种男性特有的陌生的体味,好闻的不得了,廖景嗅着被子闭目假寐,不一会居然饿了。
抽了□□廖景一般都会神经衰弱好些天,连着个把礼拜都睡不好,不知道怎么的这天晚上却睡的分外舒适,连噩梦都再没延续。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阳光透过蓝白条条窗帘透进来,照在脸上,暖暖的,很舒服。
廖景又躺了片刻才起了床,昨晚的父子俩已经都离开了,空气里奶茶的甜味更加浓郁,伙计送菜的吆喝声透过门缝传进来,茶餐厅早早的就已经开张了。
廖景洗漱完毕却找不到自己的衣服,索性不换了,清点了钱包手机驾驶证什么的,揣在裤兜里,穿着主人的衣服下了楼。
上午八点,茶餐厅里人很多,廖景四下看看没找到那父子俩,倒是看见了昨天那个圆圆脸女招待。
“小姐。”廖景拦住女招待,指了指楼上,“人呢?”
“您问老板呐?”女招待冲着厨房的方向喊,“良记,良记!”
“良记送儿子上学去啦,还没回来呢。”一个伙计从橱窗里伸出头,“什么事啊?”
“昨天昏过去那位大哥找他。”
“算了算了,没事了。”廖景掏出张钞票塞给女招待:“给我来半打蛋挞,一杯奶茶。”
刚找了个位子坐下,手机忽然震了一下,显示李大伟发来短信,打开,全是前言不搭后语的废话。
这是他上司大韩,也就是缉毒大队韩队长发来的,用的是他们之间约定的暗语,翻译过来只有六个字——“九点半天台见。”
职业缘故,廖景没什么固定住所,最近半年就住在吉昌街一个老旧的家属区,这里的楼不高,但住户鱼龙混杂,安全通道四通八达,一旦出事很容易遁走。他喜欢高,喜欢亮,又不爱打扰,于是租了一套顶楼的一居室,大通间,阳台小门直通公共天台,私人活动空间很大。
大清早天台上阳光灿烂,晾衣杆上稀稀落落搭着些棉被和床单,但没什么人。两天没回来,丢的谷粒都已经被麻雀和鸽子吃完了,廖景便重新抓了些洒在地上,不一会来了一大批鸽子啄食,有些跟他混的熟了,索性落在他肩上玩耍。
漫天都是翅膀拍打的声音,细细的羽绒和阳光一起洒落下来,像极了文艺老电影中的情景,廖景惬意极了,坐在摇椅上眯着眼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