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景撇撇嘴,一扭脖子,把后脑勺给他一亮:“这么大的包,你说呢?”
“哦……”男人无奈看了看他,露出忍让的表情,道,“对,对不起啊,那个,小孩下手没轻重。”
真是个好欺负的主儿,似乎已经忘了自己被掐晕的事了。作为一个黑社会,恃强凌弱借题发挥什么的是基本素质,于是廖景冷哼一声没说话。
“稍等我给你看看,家里有跌打药。”他爸一副息事宁人的腔调,歉意地说。
廖景摆摆手表示算了,他便抱起儿子搁在旁边一张单人小床上,盖上被,温语道:“冬冬乖乖睡哦,明天还要上学。”
“爸爸你没事吧?”小孩小手摸摸爸爸脖子,满眼心疼,小声说,“疼不疼?”
“没事,一点都不疼。”他爸低声安慰,“你睡着了爸爸就更不疼了。”
小孩吊着爸爸的脖子哼哼唧唧不放手,奶声奶气地撒着娇,他爸只好软声软语地安抚着儿子,廖景看得他们腻味,没完没了的,不耐烦地重重咳嗽了一声。
他爸的背僵了一下,几秒钟后终于搞定了儿子,打开门走了出去。
小孩包着被子偷眼看廖景,廖景凶他一眼,小孩马上把整个脑袋都缩到了被子里。
跟他爸一样,小兔子似的东西,廖景撇嘴,他从来就跟小孩犯冲,别说这么腻味的小孩了。
夜深了,小孩到底困倦,蒙着被子才一会就睡着了,发出均匀的鼾声,廖景揉着脑袋在床头又靠了一会,听到外面的木楼梯咯吱咯吱响了起来,接着门开了,男人端着个盘子走了进来,放在床头柜上。
“那个,麻烦你。”男人怕吵醒孩子,轻声说,“让我看看你的头。”
廖景歪过头,感觉几个细长的指头在后脑小心翼翼摸了摸,软软的,凉冰冰的。
“肿了个包。”男人低声咕哝,给廖景头上喷了点跌打药,然后敷上个冰袋,“没事没事,皮外伤,小孩子没什么手劲,明儿就散了。”
小孩那一下确实没多大劲,就是来的突然,揉了半天廖景已经感觉不到多疼了,伸手按住冰袋:“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