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秋一丁点儿运动细胞都没有,我尝试过在课间教他用手指头转球,这是他唯一学会的“体育项目”。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
“对了,”叶怀秋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我说,“我转学走了之后,有给你写过信。”
我一时失神,手指夹着的烟头掉在了地上。
地面也潮湿,很快烟头就熄灭了。
我用脚尖用力地碾,心脏跳得快到不行。
“什么时候?”
叶怀秋笑笑:“你果然没收到。”
那时候我们学校有专门收信的信箱,三排,一个年级一排。
信箱的原色是什么我不知道,只记得刷了白色的漆。
那地方很少有人去,有时候堆了好多信件也没人去领。
我从来不知道那堆摞起来像是小山一样的信件里有一封是属于我的,十几年了,那封无人认领的信件最后落到了什么地方去?
如果说每个人的一生都注定要有些遗憾,那么此刻看来,我跟叶怀秋之间的遗憾未免太多了点,要不是今天的偶然重逢,我甚至不知道他曾经写过信给我。
用的是什么信纸?什么信封?什么颜色的笔?
给我的称呼是什么?落款是什么?都写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