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郁休只是这梦中的过客,他没有办法更没有能力制止。
就在他以为这场闹剧只能这样结束时,他——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他所“附”身的人——居然开口了。
“住嘴!!”沈郁休听到“自己”大声呵斥那位副将,“传我的军令,进城后,第一不准烧抢掠夺,第二不准伤平民百姓,尤其是妇人、老者、幼童!”
他的话一出,副将虎目圆瞪,冷哼连连:“将军,每次大军出征,可汗都会应允,攻下一城后可以掠城三日、七日后止杀,你现在不允许勇士们掠城,是要违抗可汗的命令?”
沈郁休虽然身在梦中,但不知为何,他对现在的情况了如指掌。面前的副将虽只是个副将,但他却是匈奴王身边的亲信,年纪已近四十岁,时常倚老卖老。这次挥军南下,这位副将总是阳奉阴违。他生性暴虐,总爱凌虐下人,若由得他夺到军中大权,到时城门一开,必定浮尸千里。
想到这里,沈郁休更为愤怒了。
“我是可汗钦点的将军,若可汗怪罪,我自会解释!我最后再说一遍,进城后,不许烧伤掠夺、不许屠戮百姓。”沈郁休厉声道,“违者,军法处置!!”
那位副将脸上闪过一丝不忿,但被身旁人拉住了。
沈郁休知道,对方并不信服他——不过无所谓,他要的也不是这些野蛮人的信服。
沈郁休策马前行,大军跟随着他的马蹄声,一同向那座都城进发。
马蹄疾驰,兵临城下。
就在此时,伴随着呼啸的风声,隐隐有丝竹钟鼓声传到耳畔。
他拉住缰绳,马匹嘶鸣一声人立而起,终于止住脚步。大军随他一同止步,男人抬头望去,只见在那高高的城楼上,有道曼妙动人的身影,矗立其上。
红色舞裙包裹住女孩的身体,一头青丝用金簪高高挽起,她背着光,烈阳自她头顶洒下,让沈郁休看不清她的面容。
“敢问城下,可是呼延将军?”那女子出声询问。
这一幕,沈郁休曾在梦里见过无数次,每一次,他都会高声回答:“正是在下!敢问姑娘是?”
“本宫花昭。”那女子语气骄傲,巧笑倩兮,“我是来为将军献舞的。”